不过饶是如此千钧一发,他面上倒是见不着丝毫惊惧害怕,只是冷冷得在冲着曾哲笑。
曾哲迎着方岑熙算得上有些蔑然的眼神,不禁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方岑熙轻喘两口气:“自然是笑你死到临头。”
“你还等着旁人来杀我,十三司究竟为什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死到临头?”曾哲嗤然,“我看,还是你大言不惭多些吧?”
“你有几分本事?如今还在我面前做清高?”
饶是方岑熙已经虚弱不堪,可他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笑出声来。
“人明得礼义廉耻,读得圣贤书卷,本就是跟畜生不一样的。”
“人在禽shòu面前,还需要作什么清高?”
曾哲闻言,随即便反应出这言外之意。
他上前狠狠一脚踹在方岑熙Xiong前:“你倒真是个不怕死的。”
那一脚踹得实在不轻,方岑熙猛然一晃,颈上的绳子便登时抽紧,扯着方岑熙仰头靠紧了身后的柱子。
他唇角漾出了血迹,却还是满脸蔑然地冲着曾哲笑。
“怎么?方某说错了?”
“你跟钱兴同私通鞑靼,出卖宣府卫布防,使得宣府三万大军命丧外路。不止如此,你们还伪造军函,冤陷宣府总兵裴英通敌。”
“出卖同胞,草菅人命,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么?”
曾哲眼角一跳,忍不住浑身一僵:“你**你怎么会**见过那封信?”
可他转而又很快说_fu了自己:“不,不可能,我在你的居处分明就没有找到那信,你若是当真将那信藏好了,先前又怎么会被从锦_yi卫旗官的手底下骗开。”
方岑熙吃力地扯住zhui角轻笑:“曾哲,你不会当真以为,自己是因为运气好,所以能活到今天吧?”
“你跟着钱兴同的那些烂事,既然做得出来,还怕别人知道么?”
曾哲一滞,但很快又缓过神来:“就算你知道得一清二楚又怎么样?”
“迟了,如今你走不出保第府,令主和梁国公府的人也不会知道这些。”
“当初跟裴三抢叛徒的人是你,十三司以外也只会认为是你杀了宣府卫里的nei卫jian细,你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又曾盗窃案库军案背叛十三司,哪里还会有比你更适He构陷梁国公府的人呢?”
方岑熙却并不被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说辞震慑。
他像是累极了,便慢慢垂下眼帘,只是轻轻翕动着毫无血色的薄唇:“就算你现在便杀了我,那封信也还在这世上。只要那封信在,就足以让你们彻底身败名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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