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觉得脑海里彻底成了一团乱麻。
可这些时日来,他都gān了些什么?
他不听方岑熙的解释,掐了方岑熙的脖子,处处与方岑熙刁难折腾。
裴恭有些恼,不料抬手间却又碰倒桌上的参汤。
那参汤瓢泼直灌,一gu脑将这信浇*大半。
裴恭正要皱眉,却见得信纸被泡在参汤里渐渐散开。
成行的字,像是被风chuī散了的云团,骤然散成一块又一块字方,被彻底打乱。
直到此时,裴恭才骤然发现。
这信,显然是二哥的手记被人裁剪之后,又重新拼贴裱糊而成。
从一开始,就有人做了个大大的局,要栽赃陷害梁国公府。
裴恭整个人不由得怔了怔。
宣府卫中的叛徒带着这么一封假冒的机要入京,为得_geng本就不是见什么人。
这些人为的是将这信彻底抖落出来,为得是让京中人人都知,宣府总兵裴英通敌叛乱。
何况那一战惨烈,外路三万大军全军覆没,仅活下他二哥一个人。
活着,便是最大的错,活着,便该理所应当得受着这污名。
只是因为他的二哥没有死,这便成为了裴家天生的劣势。
如若不是方岑熙将这信藏匿在他手中,梁国公府只怕早已经遭人夷了九族。
现下再想起先前种种,无疑就是走在悬崖边上,裴恭都忍不住会后怕。
他想,他大概已经分明了,他不会再让二哥的清名任着旁人玷污。
用血欠下的债,总该到了用血来偿的时候。
可他欠下的那些,却也像锋利的楞锥,shenshen扎在他心底shen处。
裴恭长长舒了一口气。
世事如此复杂,终究是他错在先。
他一贯将坑害过梁国公府数次的nei卫皆当做恶人。
在他眼里,nei卫尽是些见不得人的獐头鼠目之辈,不敢用真面目示人,不敢光明正大地行事,即便权势再大,也终究不过是一群暗自算计人的宵小。
故而不管是什么令主还是协领,在他心里都绝不是好玩意。
自也因着方岑熙入了这十三司,他就不管不顾地将恶人的名头,也原封不动地安在了方岑熙的身上。
可也偏偏是这个“恶人”,救了裴家人的x命,给了他还给二哥清名的可能。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