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假票的油印实在乱真,宝兴钱庄的油印和票版皆是天下独一份,谁能将他们的机密仿制的如此之像?
结论大概只有一个——
那些真的银票和假的银票,皆是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
裴恭不禁撩起眉眼看向周兴:“这宝兴钱庄找你T制的油印,恐怕不止有一种吧?”
周兴闻言,连忙点头:“裴千户说的正是。”
“初时只是要我琢磨T制那正朱红,且迎光不透的油泥。”
“可等我制出来后,他们又要我T制类似的红油泥,但是不同于先前的,这一次却要逢光透色。我问他们原由,他们便不再细说了。”
“再到年前,他们又bī我T第三种油泥,那是我生平遇见过最难T的颜色,那第三种油泥,遇光会变色。”
“就算我周兴只是一介平头百姓,也有耳闻。我从前就听说过,只有大nei用的印泥才会变色,寻常人若是随意制这东西,那岂不就是死罪?”
裴恭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滞了滞:“你是说,会变色的油泥?”
“正是,他们先前T过,又给我瞧了样子。”
“那油泥正瞧是*灼灼的朱红,偏着瞧时透紫,遇光时便化银色,一见便知不同凡响。”
裴恭的食指忍不住在额边轻敲。
裴家一门,从父到兄,人人从军戍边。
旁的人知之不详,他却不能更清楚。
他只是一听,便已然能分辨得出。这会变的颜色倒也不是大nei所用,而是兵部下辖,九边重镇的边军机要所用油印封戳。
军中塘报管理严苛,封戳以保证军报在递送途中未被拆开,更是至关重要。
一封机要信件从用纸到信封,再到封戳都绝非民间轻易能见,更严令杜绝仿冒。
“直到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事情严重了,故而三番五次想逃。可这别庄守卫严密,我次次被抓回来,最后他们不yu再花费功夫来看守我,便索x打断我的tui将我困在此处。”
“我便又只好造了第四种油泥,仍旧是纯正的朱红,可是会随着时间逐渐变得开始透光。”
“我就知道,只要假票泛滥成灾,总有人会查到他们头上来。他们烂事做尽,只要能被人揪住一点,就定能顺藤摸瓜。”
裴恭闻言,眉头便不由自主轻轻皱起。
樊天和敢私下制边军的封戳油泥,这便已经算是犯下了死罪。
更遑论他制贩假票,闹得各地商贩市场混乱,还勾结保第府衙的穆政通和魏彬,害的周兴一家,家破人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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