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皮,生石膏。”
裴恭也不再磨叽,随即起身拿出随身的小扎,连着往下写。
方岑熙有气无力地阖上眼:“你可以按这方子去抓药。”
“若遇府衙盘查, 就说是治风热, 他们应当瞧不出端倪。”
他舒下一口气,又虚声说:“南城没有疫病, 是曾哲让府衙的人,在水井里下了药。”
“城中若是有与我类似, 盗汗无力的, 都可以用这方子。”
裴恭闻言,这才想起, 方岑熙是懂医术, 明药理的。
他先前和方岑熙去五村时, 便已然见识过。甚至是昨日周家的老妇重伤,方岑熙都能帮上一二。
故而方岑熙如今开了这口,裴恭便也丝毫不再质疑。
裴恭随即依言将这方子记下,又记了几味药的剂量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方岑熙的高热,是当天夜里发起来的。
他本就已经是虚弱乏力,偏又挣不neng裴恭绑的绳子,只能安安分分躺在那块破旧的chuáng板上。
眼下这屋子废弃已久,凛冬寒风肆nüè,就算这地方门窗紧闭,也仿佛还有冷风正在窜窜地往屋里钻。
他的意识模模糊糊,但好在裴恭有拿着方子熬好的苦药。
东西都仔仔细细装在竹筒里,用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裴恭重新拆开时,那药还烫着。
竹筒盖檐的缝隙里,冒着丝丝缕缕的白色水汽。
裴恭将那药放在一旁晾着,又忍不住瞥向chuáng上的人:“方岑熙,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大的孽?”
“我真是欠的。”
方岑熙是病得迷迷糊糊了,他整个人发寒,不免得模糊着嗓音道:“嗯**”
裴恭:“**”
“你还‘嗯’?你还有脸跟我‘嗯’?”
“进你们十三司之前,是不是都先要把良心吃掉才行?”
方岑熙却不应声了。
他脸色cháo红,只觉得口gān*燥,像是掉进了火窟。
他不耐地翻动两下,却又被拴着手,最后只好安分下来,shenshen皱起眉头。
裴恭数落半晌,没等到往常那熟悉的拌zhui,便也自觉无趣。
他转而拿勺子搅了搅药,_gan觉那竹筒的外壁已经不算烫了,才yīn沉着脸俯下身。
他盛一勺药,搭在方岑熙毫无血色的唇边上,冷声开口:“张zhui,吃药。”
方岑熙却不动。
裴恭便又不耐烦地用勺子豁了豁他的zhui。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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