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被香海的一群庸吏抓进大牢,还是他在牢中将几个狱卒打得满地找牙, 大概都是方岑熙一早便算计好的。
一切从最开始, 便已经全在方岑熙的掌握之中。
方岑熙x子细腻, 心思更是shen沉。
也不怪他即使被困于西山,却也丝毫不畏于山láng。
方岑熙把一切都算到了。
他那是对裴恭的冷眼和平静,想来也正是因为他_geng本不需要裴恭去救。
裴恭终于发觉,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地太过彻底。
是他把方岑熙当成了本x纯良嫉恶如仇之人,是他以为方岑熙文弱不堪任人欺凌,也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
贪慕权力功名是人之常情,何况是像方岑熙那样,白白背了十几年骂名和委屈,毫无出头之路的人?
设身处地地去想,裴恭也自认不会做得更好。
他只觉得一番义无反顾的shen情,分明在他眼里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不知为何,在此刻忽然就变得无用之至,且一文不值。
裴恭扶着额角,不由得失笑。
住在旁屋的几个锦_yi卫正巧进门,见着裴恭这莫名的动静,不由得一愣。
几个人面面相觑:“三爷这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不成?”
裴恭撩眸一瞥,见着几个人立在自己屋中,也丝毫不显得诧异。
他垂下撑着额角的手,自顾自思索起来。
笑什么呢?
是笑自己像个傻子,还是笑这世上的人情淡薄?
裴恭觉得自己也不知道。
随行的锦_yi卫百户适时解释道:“我瞧着三爷屋里还亮着灯,故而才来看看。”
“三爷这门怎么未曾关好?”
裴恭便不动声色地He住案卷,将厚厚的卷宗推到诸人面前。
“案卷上头这个宝兴钱庄,先前可有人听说过?”裴恭敛声问道。
他总觉得眼前这地点瞧着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何处同这钱庄有过瓜葛。
一个旗官这才上前,屏声静气道:“这钱庄倒也是个老字号。”
“起初就开在保第府,后来才越做越大,遍及天下,渐渐四处设分号,连京城顺天也有宝兴的分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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