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回了府, 一路上好似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可这头才一进屋,他便又闻到一gu浓冲冲的鱼腥味, 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被撕出一条裂缝,透出了浓浓的嫌弃。
裴恭最厌恶吃鱼, 连带着鱼腥也不喜欢。
可此时再定睛一瞧, 裴恭差点闭过气去。
半条被咬掉头的huáng花鱼,正堂而皇之的躺在他chuáng头。那鱼虽然既不会动, 也不会说话, 可仿佛还是在向他耀武扬威地逞势, 警告他这地方已经被彻底霸占。
裴恭做了个shen呼xi,捏住刀的手登时忍不住蜷得发白,他回眸看向屋外,目光泠然落在了罪魁祸首的身上——
屋外的檐廊底下,裴思齐正抱着白làng花玩得不亦乐乎。
裴思齐梳着蚌珠头,簪一圈小绒花,穿了件牙红色琵琶袖短袄,外yinJ檎丹色比甲,下身是条绀色金澜马面裙,娇俏又活泼,饶是沾了满身白làng花的毛,却仍旧浑然不知。
裴恭把刀扔上桌子,三步并两kua出屋门,一把揪住裴思齐的后领,像提住一只小jī仔似的把幼妹提溜回屋。
他指着“犯案现场”,凶着声问:“裴思齐,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裴思齐方才还笑得开开心心,这阵子却忽然像个被锯了zhui的葫芦,只敢偷偷打量裴恭的神色,zhui上却再也一声不敢吭了。
裴恭便又扯着她走到chuáng边:“我跟没跟你说过?不要在我屋里喂鱼?”
“你整天gān得都是什么事?都是裴家姑娘,你能不能学学见贤?你身上是不是长了刺,进书_F_一刻钟也坐不住?”
裴思齐一脸地不情愿,可听完这两句,好似是有些被裴恭吓到了。
白làng花猛得从她怀里扑腾下地,她登时zhui角一瘪,金豆豆就顺着脸颊流出来:“三哥你怎么这么凶?我再也不理你了。”
“哭?你还有脸朝我哭?”裴恭头大如斗,zhui角一抽,莫名有点无措,“你看看你,新换的_yi_fu都成什么样了?你跟那掏了jī窝的贼有什么两样?叫娘和大嫂看见,打你手板都是轻的。”
裴思齐噎了噎,顿时哭得越发大声。
嚎啕的哭声不出意外引来了下人,还引着隔壁院子的裴宣和顾氏也循着找来。
裴思齐见着有了靠山,忙不迭先扑进顾氏怀里。
兄妹两个矛盾常有,先前若是碰到这种事,大哥总会依着她,而后对裴恭好一通责备。
可是这一次,裴宣却好似徐庶进了曹营,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裴思齐便又连忙恶人先告状似的指着裴恭,对一旁的裴宣控诉道:“大哥,三哥他,他欺负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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