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宁心情复杂。他自然是注意到说话那人,眉眼间长得颇和他有些相似。韩承枫这些年间,身边总有些像他的人,白向宁心知肚明,甚至有意纵容这点,但是这次,他直觉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所以这是认真的吗?就这气质?跟他差了八百米远了吧?找替身都不用花点儿心思的吗?还有那个什么“八公主”又到底是什么玩意?难不成找
了个nv人当替身?
韩承枫的心情更加复杂。他早在心里,把韩西沅骂了个百八十遍。
“向宁,我们换一家地方吃吧。”他侧头对白向宁道,转身想走。
正在这时,倒是坐在他D_D对面的那人,突然抬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人脸圆圆的,头发也软绵绵地贴在额头上,睫毛又长又密,瞳仁又黑又亮,zhui轻轻抿起时,两颊便是两个酒窝。可明明看起来这么讨喜的样子,偏偏有一双极其冰冷的眼睛。
这时看过来,单是一个眼神,都仿似掀起了阵阵地寒风,将韩承枫全身上下冻得彻底。
这个眼神,他是见过的。
韩承枫一时愣怔,如同被定在原地。白向宁本还犹豫,这下立即下定了主意,道:“承枫,都来了,就在这里吃吧。那是西沅?我也好些年没见过他了。”
说着,他便向那桌子走去。
韩承枫无法,只得也跟了过去。
于是到了最后,*漫的双人晚餐泡了汤,变成了尴尬的五人晚餐。
很快,韩承枫就发现了,其实在座这些人里,就他自己在觉得尴尬A!
是的,没错,还真就他自己在尴尬。
反正路忍嘉是不会尴尬的。他有着非常丰富的蹭饭经验,蹭饭时,他的原则从来都只有一个:只要我饭吃得足够多,尴尬就追不上我。
这家餐厅贵也是有贵的道理,更何况还是韩渣渣掏钱,路忍嘉已经毫不犹豫地胡吃海喝了起来,硬是一个人吃出了一桌人的气势。
白向宁一直是在关注着林嗔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是让他有了一种危机_gan,乃至于看着他的时候,脊背都有些发凉。
他就笑眯眯地开口道:“阿八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的,阿八**路忍嘉介绍这人是谁的时候,顺口就说,他叫阿八**
请问真的会有一个正常人,叫这个名字吗?
林嗔真的是想把路忍嘉剁了的心都有了好吗。结果还真有人这么叫了?
林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白向宁,不温不火道:“画画的。”
这是西餐厅,他的主食是一份牛排,此时拿着刀叉,慢条斯理地把牛r切成一块一块,动作间带着点特殊的韵律_gan,极其优雅。就这个气质,看起来不比从小蜜罐儿里长大的韩家两兄弟差多少。
白向宁拿得准,这都是钱堆出来的。
白向宁微微笑道:“这可是巧了呢,我也是画画的。过去常画油画,可惜现在都流行CG了,真是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儿。”
林嗔勾了勾zhui角,目光突然间变得极shen,直直看了过去:“是吗?”
白向宁蓦地对上这犹如shen潭的眼神,心中大惊,手上的餐叉一下子掉到盘子上,清脆的一声响。
他几乎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便快步走了出去。
林嗔低下眼。
韩承枫和白向宁这两个人,林嗔简直不知道自己更恨哪一个。
《强制爱恋》一书中,与林堰茗闹翻之后,在一个画展上,林嗔又遇到了韩承枫。林嗔那时心情极度低落,韩承枫几次帮了他的忙,两人逐渐熟识了起来。
林嗔将诸多的情绪都倾泻在了画笔上,这仿佛成了他的发泄和他的救赎。神奇的是,韩承枫能懂他在画什么。
而在两人关系愈加密切时,白向宁回国了。
林嗔猛然间_gan受到,在遇到白向宁相关的事情时,白向宁永远是第一顺位,他永远是排在后面的。
后来,他见过了白向宁,甚至见过了韩承枫身边几个像白向宁的人。
林嗔自然马上知晓发生了什么。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立刻远离那两人、以及那两人周围依然乱糟糟的世界,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决断很彻底,然而**还不够。
白向宁就是不肯放过他。
几月之后,林嗔的小画室莫名着火,多年心血被付之一炬。再然后,林嗔此前就送去参赛的两幅画都拿了奖,却在颁奖前夕爆出来,说他的画作是“窃取”。
白向宁说他偷了自己的画。
这听起来就像无稽之谈,然而证据链明确,一帮人跳出来帮他站台,甚至韩承枫都出面表明,他的确是看过白向宁的作品在前。韩承枫还说,是自己带林嗔去参观过白向宁的画室。
那个奖项是韩氏赞助的,韩承枫的话极有分量,林嗔的艺术生涯相当于在这一刻被判处了死刑。
那之后,林嗔再没有拿过画笔。
林堰茗拿走了林嗔的资产、钱财,韩承枫拿走的是他的事业、想往、表达的yu望,以及试图和这个世界抗争的一种方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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