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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昨晚为何不在房里?”梁轵冬突然问了一句。

“以你的心思会不知道本王上哪去了么,又何必多此一问。”因为生了危机意识,这语气也变的冲了起来。

“这种时候王爷不该想其他的。”梁轵冬会帮卫隆,一方面自然是顾到江湖道义朋友情分,还有很大原因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他有自信,有卫隆的推举,卫辕必定可以成功。

“如

果你指的是那些横生出来的枝节的话,已经有了。”卫隆吃了粒葡萄,又道:“昨晚本王在那边看见了大皇兄和他的狗头军师,当然他们也看见了本王。”不出多久,他泷王光顾花街的消息必定会传个满天飞,势必会让因他的人品而与他结交的人摇头叹息。若只有太子一人倒容易解决了,先下手为强除之后快,反正横竖太子在朝堂上的拥护者没有后宫多,事一定下皇帝反对也是无用只能顺水推舟了。但没人会把卫祈忘掉,若要说他卫隆是优雅的豹子,卫辕是霸气的雄狮,那么卫祈便是狡猾的狐狸,迄今为止他给人的消息,虚虚实实难以辨别,很容易就能让人以为是自己在捕风捉影,着实有点伤脑筋。

“金贵妃呢?”

卫隆看了眼滴酒不剩的壶,再看那醉醺醺的抱着玩偶仰躺在凭栏上的齐乖,笑着说道:“本王和五弟不同,没他那么刚正不阿,也少了那股凛然正气,真要说的话,宫里头的王公公,一直都很仰慕本王呢。”虽然金贵妃是靠美色才能争取到父皇宠爱的,但如今这年迈的皇帝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对那些女人留有以前的情意,但到底是心x_io_ng狭小的人,必定是见不得她们好的,稍有差池便能掀起轰然大波。看起来也是他该动手的时候了。“梁兄,不嫌弃的话,今晚替本王跑趟皇宫吧。”

梁轵冬的目光动了半分,随即移开。

“知道了。”他轻轻说道。

这时相貌精明的中年管家靠近水榭,在外头扬声说道:“王爷,五王爷到访。”

卫隆本打算说“让他在外厅等候,本王片刻即到”的,但在看见那急匆匆走来的高大人影时,住嘴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他起身,朝外面迎去。

“三哥,你昨晚是怎么回事,今早又没去早朝,可晓得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么!”五王爷卫辕样貌上和卫隆有些微相似之处,但他长得比他哥哥还来得高大,约莫估计下来,大约有一米九了吧,那张脸此刻紧紧绷着,周身气势yin鸷得紧,胆小一点的人看着就会觉得害怕。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对本王表示失望呗。”卫隆好笑道,倒是不以为然的。他揽过弟弟的背,不打算让他进到水榭中去。“去书房谈吧。”

卫辕没理他,心思被里面的陌生人吸引住,更是好奇那人怀里那比他还要高大的玩意。“三哥,他是何人!”

“梁兄的朋友。”卫隆轻描淡写的回道,不希望弟弟太关注齐乖。出去后,他朝后面瞥去,然后大惊的发现,齐乖就在这时番了个身,眼看着就要朝地上掉去,便忙不迭飞身过去接住。其实齐乖真掉地上了,他怀里的王熊那垫子当的是那个稳当啊,可卫隆关心则乱,哪想到那么多的,在托住齐乖的身体,小心的将他抱到梁轵冬边上放好后,对他说道:“梁兄,你看着点乖乖。本王一会就回来。”

卫辕看着哥哥的行为举止,满脸若有所思,转身前,他别有用意的瞄了眼那个陌生人,眼底闪过不知名的光芒。卫辕注意着齐乖的时候,梁轵冬一直注意着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五王爷那深意的神情,暗暗记在了心里。

看着那对兄弟进入书房关上门,梁轵冬低下头。齐乖睡得很迷糊,沿着嘴角正有一条唾液蜿蜒而下,他的嘴巴还一个劲啧得欢,不停呢喃“妈咪爹地”。

梁轵冬好奇的伸出手,在齐乖脸上戳了一

下,发觉那感觉不似女子软绵绵的,很有弹xi_ng,于是他又在上面mo了一把,光滑细腻的不亚于女子的肌肤。

梁轵冬在自己脸上mo了mo,虽然觉得很滑,但终究没有齐乖的触感,不由疑惑。虽然梁轵冬看起来老成稳重,但到底才只有十八岁。他从小生长在魔教总坛,父亲母亲的个xi_ng都很冷淡,皆是醉心武学的狂人,于是就培育出了一个小冰块,出来闯江湖后,他目睹着世间丑陋的一切,就变得越来越冷淡,即便是他的好朋友卫隆,不仅身处复杂的皇家,这兄弟阋墙的戏码还天天上演,让他心生厌恶。

梁轵冬的脸生的十分俊俏,但天生就有一股子威仪,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加之他那双眼睛轻挑,细长的凤眸犀利敏锐,常给人以洞悉之感,是故从小到大,敢接近他的人不愿,不敢接近他的人更是躲得远远的,说起来卫隆算是他第一个朋友,但两人的友情虽然深厚,却也只定格在那一道线上,再进一步便是不可能了。

对于这奇怪的齐乖,梁轵冬肢体上的许多第一次,都给了他,敢于心无杂念的碰触他的,这人尚属头个。尤其是方才,他居然把酒杯就这么送到自己嘴边,这在观念保守的梁轵冬看来,和以口哺喂,是一个意思的。手下意识的抚上齐乖的唇,他轻轻揉弄着。

这个男人的相貌,是他所陌生的。大卫朝里,不论男女,眼睛大多细而长,鼻子小而翘,嘴唇也多数是色淡形薄,即使有例外,五官中到底还是有一个两个的特征。当初断定齐乖不是这儿的人,和他的外貌不无关系。

齐乖的眼睛很大,黑色的瞳孔泰半都暴露在外面,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密得象一把扇子,而他的鼻子挺而线条分明,是他脸上唯一让人感觉强硬的地方,他的嘴唇,鲜红y_u滴,上下唇都很厚,不大,所以看上去小小圆圆水嫩嫩的,并且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柔软的地方。溜溜大眼,樱桃小口,半月睫毛,搭配上刀削般的鼻梁,照理该是突兀的组合呀,可第一眼看见时,便就觉得这男人长的非常不错,尤其是后来越看越有味道。

梁轵冬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自己那放在齐乖唇上的手,正有一个东西在靠近它。骤然的,软软的触感伴随着仿佛被天雷击到的辛辣感觉,震醒了他。呆呆垂下头,齐乖正啧巴着嘴巴,喃喃咕哝着:“咸!”说着大脚一伸打算翻身,便又要往地上掉去了。

梁轵冬长臂一揽,便把齐乖的身体捞上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垂首痴凝着。到底怎么了?他想不明白。

卫隆送走弟弟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情景,他皱起眉头,有些忧心忡忡的,“梁兄,这封信,你便替本王放在御花园晴烟阁门前那棵樱树下的大石底下,再折一枝樱枝摆在石上,王公公每日早朝前必经此地,看见了他自会知道该如何做法。”说着兀自把信放到梁轵冬手上,然后抱过齐乖,便朝卧房走去。

梁轵冬看着前头的人影,再低头看看手里的信,站起来回了自己小院。

齐乖醒来时,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想破壳而出,涨得生疼。他睁开酸涩的眼皮,呆呆望着上面发怔,才慢慢朝边上看去。

“蜜糖呢?”手腕里感觉空落落的,他对着床边的人咕哝了声,立刻那人倾身出去,转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大大的棕色玩偶。“乖乖头痛,很难过。”说着抱着王熊在床上打滚。

卫隆忙绞了把湿毛巾放到齐乖额头,冰凉的触感起到了镇痛作用,使那不安分的人静了下来。

“好舒服。”说完呵呵傻笑起来。

“妈咪,乖乖想吃汉堡牛扒。”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卫隆愣了愣,不懂他话里的汉堡牛扒是什么东西,只是朝门外吩咐了声,不一会儿便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卫隆接过,扶起齐乖让他半靠在自己x_io_ng膛,然后把汤碗递到他嘴边。

“,你可知汉堡牛扒是何东西?”他动作轻柔的掰开齐乖的嘴巴,把汤

水灌进去。

“奴婢不知。”垂首,细声答道。

齐乖喝了口,然后苦的皱起脸来,任xi_ng的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呸呸呸的直伸舌头。卫隆忙用袖管替他擦去,然后声色厉俱的问道:“汤里没放甘草和糖精?”齐乖嗜甜,这是无庸置疑的。

“回王爷,放了糖精醒酒的效果会打折扣。”看见王爷居然这副神态,不免侧目,却很识相的只敢偷偷瞄上几眼。

“去放了再来。”说完把碗递还回去。不放齐乖根本不喝,放了他还会喝点,打折扣总比没效果好。

“对了,告诉王御厨,就说今晚添一道汉堡牛扒,本王一定要看到这道菜,否则后果自负!”

“是。”双手接过,福福身子出去了。

卫隆用视线仔细描摹着齐乖的面部,突然就低下头,在他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记。

“乖乖,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如果是普通点的人,他便可以用权势得到他,即便得不到他的心,得到身子也是有可能的,但这家伙吃软不吃硬,尤其是经过那次对他的行凶之后,便是避他如蛇蝎,卫隆清楚自己在他单纯的心思里,已经定位在坏的方面里,不由苦涩的轻扯抹笑。

“乖乖,我的乖乖。”把唇放到齐乖的耳鬓,卫隆情动的厮摩着。

不一会儿便端着新的醒酒汤进来了。这回因为加了甘草和糖精,又甜又香,齐乖很合作的喝了个底朝天。把空碗交给让她退下去后,卫隆便把齐乖放在床上,靠在床框上看着他。他回想起午前,梁轵冬看齐乖的眼神,便心生警惕。那副神情非常危险,如果这位魔教少主同自己抱有同样情绪的话,他将是自己对大的敌手,何况如今齐乖对他的感觉非常好。

齐乖只觉得朦胧中看见了妈咪,然后他说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后来妈咪喂了他喝一种好难吃的东西,当然他都吐了出来,大约安静了会儿后,妈咪又喂他吃了另一种东西,那东西好喝,所以齐乖很乖的喝光,然后又迷迷糊糊睡下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好了很多,也没那种轰隆隆的耳鸣,疼痛也一点点减轻,等他睁开眼完全清醒时,外面的天已半黑。

一个人的半边脸贴着床的边框,正闭着眼睛。齐乖想这人是谁,定睛瞧去,才惊怕的抱住王熊直挺挺坐起来,然后抽着空挡想跳下地,却被一条手臂给拦了下来。

“想上哪去,乖乖?”

床,隆隆,这两样加在一起,便肯定是恐怖的结果。齐乖见逃不出去,只能往角落里缩,把王熊挡在自己身前,防备的瞪着卫隆。

“乖乖过来,我不会伤害你。”卫隆和颜悦色好言相劝,让他自己也倍感意外。谁人不知泷王爷个xi_ng虽然温和,但从不会低声下气,事实上卫隆比谁都要来得高傲来得尊贵,但如今他却对一个小傻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甚至于连王爷的自尊都放下了。

“不要!你会掐乖乖脖子,不让乖乖呼吸!”说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听到齐乖居然用“你”来称呼,而不是先前的“隆隆”,卫隆的心一阵巨痛。

“不会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乖乖了。”

齐乖仍旧不买帐。

“妈咪说,狼外婆说的话,都很好听都很顺耳,却是要来害乖乖的。所以好听的

话,乖乖不能听不能信。”因为齐爸齐妈身份地位非凡不俗,所以为了防止儿子被人用甜言蜜语拐了跑,才把话说得如此之重。

“乖乖想吃汉堡牛扒吗?”卫隆也不与他硬碰硬,迂回的诱惑道。

齐乖两眼发出贪吃的光芒。

“乖乖最喜欢吃的,汉堡牛扒?”

卫隆点点头,莞尔的望着他的馋相。

齐乖的内心正在挣扎,是妈咪的话重要呢?还是汉堡牛扒重要?

“嗯——嗯——”此刻他那副表情,就好比蹲在恭桶上阿不出黄金那般,苦恼得很哪。

“又香又脆,好好吃的……”卫隆再接再厉,说着模棱两可的词汇,其实他对这所谓的汉堡牛扒,跟本是一无所知。

不过他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至少象齐乖这种人,只要好吃是不会太在意细节的。听他这么形容,当下不管是不是他喜欢的东西,唾液分泌早已过甚,抱着王熊就冲过去,那头还一个劲上下点动。

“想吃!乖乖想吃!”

卫隆展颜一笑,抱起齐乖就朝外走去。也亏得他是习武的身体,承受个几百斤的重量不在话下,不然依齐乖那看上去就不算瘦弱的体格,怕抱着没走几步,便会腿软了吧。

“乖乖有点重哦。还那么喜欢吃。”他宠溺的说道。

“乖乖不重,是蜜糖重。”却原来,卫隆一抱便是抱俩呀。所以狡猾的齐乖很没义气的把过错归咎到无辜又不会讲话的王熊身上。

卫隆低低笑起来,从善如流道:“好好,是蜜糖重,乖乖不重。”

齐乖板起来的脸这才缓和下来,笑嘻嘻的。

他们走在廊中时,便有机灵的下人通知了厨房,所以等他们到了餐厅,桌上即摆满了美味佳肴,更甚者还都是热气腾腾的。卫隆把乖乖放到主位上坐好,然后自己则在旁边坐下。随侍在侧的惊讶的看着王爷的举动,越来越费解了。

“梁兄呢?”梁轵冬没出现,卫隆问道。

“回王爷,梁少爷一刻钟前用完餐,这会已经出府了,奴婢不知梁少爷他上哪去。”两人一问一答间,齐乖已经拿起筷子大啖起来。

“知道了。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卫隆替齐乖处理着那些工序比较复杂的食物,比如剥虾壳,挑蟹黄等的。

“奴婢告退。”离开时还在想:王爷果然不正常了。

把蟹黄刮到一只碟子里,卫隆在上面淋上用酱油、糖、醋和姜末做成的酱汁,舀了勺朝齐乖喂去。齐乖喝下嘴里的羹汤,然后吃下卫隆送上的东西,眼睛在桌面转了一圈,问道:“乖乖喜欢的汉堡牛扒呢?”

卫隆对他的执拗没辙,只能拿目光在桌面扫视一遍,然后端过一只盘子,说:“这个,乖乖想吃么?”那上面是一块牛里脊,被分割成好几块,闻香是甜甜酸酸的。

“乖乖要吃牛扒,不是糖醋里脊。”

“可是……”卫隆十分头痛,桌上除了这个象点外,没一道菜和牛扒搭上边的。

看他吞吞吐吐的,齐乖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望了,哭丧着脸叫道:“乖乖想妈咪。”只有妈咪会给他做好吃的。

卫隆见不得他这么伤心,靠过去轻轻拍打他的背心,和声说道:“我替乖乖做,只要乖乖告诉我,怎么做。”

齐乖眼一瞠,“乖乖只负责吃,不知道怎么做。”说完跳下凳子,三两步就跑出去了。

卫隆连忙扔下手巾跟上,临出门时对门口的侍卫说道:“叫王厨好好研究牛扒的做法。”然后疾步追去。在看到齐乖朝他原先居住的小院跑去时,卫隆从背后一把抱住他,说道:“乖乖要上哪去?”

“乖乖要回房,洗澡睡觉。”

卫隆拿嘴唇擦过齐乖的耳根,轻道:“乖乖以后就跟我睡,可好?”

“不要。有人乖乖不能滚床。”

“乖乖可以从我身上滚过去。”

“……有人在旁边乖乖会睡

不着。”

“我讲故事给乖乖听。”

“……蜜糖……”

“它也一起。”

“好。”

回到胧月楼,卫隆特意吩咐人准备了一只比以往还大的浴桶,其大小挤上四个大汉都不成问题。等到里面注满热水后,他对趴在桌上看连环画的齐乖说道:“乖乖,洗澡了。”

齐乖应了声,抱起王熊正打算过去,却听到卫隆又道:“不能把蜜糖带进来。湿了的话,它便不能上床。”齐乖低头想了下,把王熊放到书桌前,然后自己则来到隔间。

这个小房间是特意用来沐浴的,很宽敞,地板还是特意铺的,非常干净,上有两道小沟漕延伸到屋外,用来排水。中央是浴桶,四角有和浴桶等高的四张椅子,远近不等,近的有摆皂角盐巴的,远的则摆着换洗的内衣,另外两凳子上,一个放着几本书,另一个则空着,显然是用来放替换下来的衣服的。

齐乖进去时,卫隆已脱的差不多了,仅着着条缚裤笑着向他招手。齐乖走过去,然后看到对面那人伸过手来,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肩膀。他可没忘了,上次就是因为要他帮自己脱衣服,他才掐自己脖子的。

卫隆虽然看见他的惧怕,却只当没看见,径直替他解起盘扣,由外到里的脱了个干净。“到水里去吧。这会儿的温度正合适。”说着在齐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木头木脑的齐乖丝毫没察觉自己被吃了豆腐,笨手笨脚的爬进去,然后把整个身体够浸没在水里。卫隆脱掉最后一件衣物,解开发冠,也入了水。

“头发好长!”乖乖看到卫隆那垂到腰际的黑发,吃惊不小的呼道。以前只看到过他们梳冠的样子,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头发原来是这么长的。

卫隆掬起一把齐乖过肩的发丝,道:“乖乖那边能剪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是说剪就能剪的。

“对。爹地的头发,”他momo自己的脑袋,“很短,妈咪的,和你一样长。”

卫隆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乖乖为什么不再叫我隆隆了?”

齐乖垂下眼睑,嗫嚅道:“乖乖怕。”

“我说过,永远都不伤害乖乖,永远保护乖乖,乖乖莫再怕我,行么?”卫隆只要一想到齐乖怕自己,就心痛。

“可是妈咪说,狼外婆……”

“我不是狼外婆,我只是你的隆隆。”卫隆打断齐乖的妈咪论,话峰一转,问道:“什么是狼外婆,乖乖说给我听?”

齐乖一听,立刻来劲了。“乖乖最喜欢讲故事了!”说完清清嗓子,开始学着妈妈的语气娓娓道来:“从前呀,有一个小女孩,她叫小红帽……”齐乖理解力逻辑推理力都不行,但他的记忆力却是一流,上心的东西常常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即便不太在意的,稍微想一下也能记起来,但他从来都只能记住事物的表面,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不能记住他是谁,一个名字就是一个名字,无法联想到其他地方去,所以以前齐妈给他念过的故事,齐乖全都记得,这会儿学他妈咪的口气,讲得倒是有板有眼的。

卫隆专注的盯着齐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微笑的聆听着。那得意洋洋的眉飞扬着,那乌黑滚圆的眼睛转动着,那挺直坚毅的鼻梁时不时皱一下,而那红艳艳的嘴唇蠕动着,开开阖阖不停歇,在在吸引着卫隆的大半心思,因

此对于那所谓的狼外婆的故事,他根本是有听没有懂,左耳进右耳出。

“最后,猎人就用猎枪把狼外婆sh_e死了,他们剖开它的肚子,小红帽的外婆在狼外婆的肚子里,安然无恙,祖孙两相见以后,抱头痛哭,完毕。”齐乖呼口气,抬起手腕抹抹额头,笑呵呵的,很有成就感。以前在家里,从来只有他听人讲故事的份,没想到有一天会由他来讲故事给人听,看起来他齐乖,很厉害呢。

“隆隆,以后乖乖每晚都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妈咪讲过很多很多故事给乖乖听喔。”

卫隆当然是点头答应的,他正巴不得呢,听到齐乖又开始亲昵的叫他隆隆,更是眉开眼笑的。

听完故事,卫隆就替齐乖洗起身体来,间或在x_io_ng口mo上一把,或者在屁股上捏上一下,都能让他的笑容灿烂几分,迟钝如齐乖者,压根就不痛不痒的,没有丝毫羞耻感,傻愣愣的让人占了便宜。

齐乖的头发很容易能干,约莫半个时辰就可以枕在床上了。他看了眼卫隆的长发,说道:“长发不干,不能到床上来。”刚才卫隆用这样的理论拒绝他的蜜糖,怎么着也得反击回去,于是看他的头发仍旧湿漉漉滴着水,幸灾乐祸的说道。

卫隆暗笑他孩子气,轻摇着头来到房里春凳上坐下,盘起两腿,两手呈莲花状,闭上眼开始深呼吸。齐乖看着他的头顶慢慢升腾起白色的烟雾,惊讶的瞪圆了眼眸,渐渐的,白雾越多越浓,忽悠忽悠散开来,然后又逐渐变淡,最后没了。

卫隆调整吐纳,睁开眼,正对上齐乖那亮晶晶的瞳孔,遂笑道:“干了,想momo看吗?”

齐乖利落的跳下来,三两步跑过来,扯过卫隆的长发mo着,啧啧称奇。

“好厉害哦。冬冬会飞,隆隆会烤。”

听到齐乖突然念起梁轵冬的名字,卫隆本来的好心情没了,他抿着唇,道:“乖乖该上床睡觉了。”

“可是,乖乖想学。”齐乖期盼的望着卫隆。后者微笑道:“以后教乖乖。现在时候不早,乖乖若想当好孩子的话,就乖乖上床睡觉。”瞥一眼墙角的铜壶滴漏,卫隆笑道。此刻正值亥时。

果然,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齐乖,立刻呵欠连连。他走到床边窝上去,抱住王熊,眨眼间就沉沉睡去。

卫隆用掌风打掉烛火,来到床边,看到那已然睡去的人儿,嘴角泛起浓浓笑意。他掀起被角,正打算朝里钻去时,耳朵捕捉到门外细微的响动,于是回身出了房门。

梁轵冬还是那身白衣,站在树下。

“梁兄,这么晚了,不回屋睡觉上本王这作甚?莫非有变故?”他笑着问道,从容优雅的走过去。

梁轵冬不答反问:“他呢?”

卫隆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笑道:“在本王屋里。梁兄找乖乖有事?”

梁轵冬没吭声,突然转过身,脚一点地,就掠过高墙出了胧月楼,这黑夜白衣的,乍看之下还真容易让人误会成有鬼造访。

卫隆望着梁轵冬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一点点消踪。乖乖是他的,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重新回到了胧月楼,不过负责的仍旧是齐乖。一早,吩咐她让齐乖睡到自然醒,卫隆便换上公服上朝去了,昨天出了那事,今日不知会传成什么德xi_ng,有的时候,那些官僚聚在一起,比之三姑六婆还要来的长舌。

来到正殿掖门外,卫隆就从袖中取出牙笏持在手中,走到左边自己的位置站好。他不是没有看到那些官僚在看见自巳时,互相凑到一起掩嘴窃窃私语,也不是没有看到他们那异样的目光,他只觉得那么点小瑕疵都能让他们叨念许久,显然是自己以前做人太过成功了,要不然如他大哥那般,几乎隔三岔五的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寻花问柳去,怎么就没人如此谈论他?

“三哥,你别理那些蠢货。”卫辕从右边过来,凑到自己哥哥耳畔,替他撑腰。

瞄了眼不远处拿着纸笺的御史,卫隆微笑着,心态非常放松,“你觉得为兄何时在乎过他们的?”

“不是小弟唠叨,三哥怎么会想到去那种地方的?当初父皇说要把玟才人送你,你不是没收吗,怎么这会儿又转xi_ng子了?”卫辕不满又不解的嘟哝道,这问题他昨天也问过,却没有得到答复。

卫隆今日同样不打算回答他,刚想开口让他别多想了,恰好听到金钟长鸣,掖门随之打开,于是左右文武官员序立完毕,依次鱼贯而入,行一段路后来到金銮殿皇极门外东西相向两立,少时,一尖细嗓音高声唱道:“入班——!”

众人再次起步,步入金銮殿堂,金钟三过,皇帝老儿施施然步进来,端坐于龙椅之上,众人随即匍匐跪地,磕头三呼万岁,等到最高之人用颤抖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起来吧”,便纷纷起身,分班侍立。龙椅下首的内侍跨前一步,喝道:“有事早奏,无事散朝!”立即有官员站出来,朗声说道:“臣有本参奏……”

卫隆两手垂放在身侧,抬头朝那个喝唱的内侍瞟去一眼,恰好那人也朝他这儿望来,对上眼后,那年迈的内侍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卫隆随后移开视线。看起来王公公已经清楚需要他做的事了,那么最迟明天早朝前,便会分晓。

下面的官僚滔滔不绝的阐述自己的观点,而座上君王则无聊的直打呵欠,卫隆不无轻蔑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在心底冷笑。作为一个资质头脑都不行的皇帝,翎帝不仅不反省自身缺陷,甚至不喜纳良取谏,好在先皇留下的老臣能力不俗,不然这大卫根基再如何好,也会被败掉,如今他还一味守旧,遵照祖宗礼法将太子之位给了皇长子,根本不考虑其人有没有这个资格,真是鼠目寸光之辈。

“隆儿,你昨日为何不上早朝?”皇帝老儿忽然把目光对向一直闷不吭声的卫隆身上。

被点到名,卫隆出班躬身,恭敬回道:“回父皇,儿臣昨日小染风寒,是故一直在家休息,五皇弟曾经来探望过儿臣,父皇可询问于他。”这慌撒得非常直白,但卫隆清楚,没人敢当面戳穿,而他的父皇,本就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帝王。

翎帝点点头,然后又道:“可太子却告诉朕你那时在那些污垢之处留恋,这又是如何说法?”

“父皇,大皇兄他是如何得知儿臣在那种地方的?他亲眼所见么?若是他亲眼所见,岂不说明大皇兄也去了那污垢之地?”

翎帝一听,沉思起来。“罢了,退朝后你去御花园候着,朕有话问你。”

卫隆轻轻拢眉,却还是谦恭的回道:“儿臣遵旨。”

皇帝走后,卫隆望了望外面的天,快巳时了,不知乖乖起来了没?

因为皇帝已经离开,所以官僚们不若来时那般守礼,都三五成群说着话出了金銮殿。卫隆身边也围拢了几个人,算起来的话,都是支持他五弟的。

“兮枝,你昨日到底是装病在家,还是上那种地方去了?”礼部尚书贾[ji]贾[u]不甚赞同的问道。因为卫隆虽是王爷,官拜的却是礼部侍郎,所以和六部的关系都还不错,而且这些人大多年纪相近,对彼此的学识也很青睐,加上卫隆平时在大家心目中很平易近人,所以几位好友多是叫他的字“兮枝”,言谈举止间也不见生分,有错自然晓得指出。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况且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本王呢。怎么,本王去不得么?”卫隆笑容可掬的说道。

“只是觉得意外了,对三哥为何会去的动机好奇而已。”担任刑部尚书的六王爷卫梓附和道。

“敢情本王以往洁身自好倒是做错了。”卫隆讥哂着。

“三哥爱上哪上哪去,管那么多作甚!”卫辕驳了句,看起来是打算替他哥哥撑腰到底了。

“行了。不就去了那么一次么,哪那么多废话。”若是平时,卫隆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顶多微笑着替自己找个最合理的理由,要么说自己是个男人也是会有需求的,要么说那花魁艳名远博到他也想一窥究竟,但今天他心挂家中那个宝贝,不知怎的对这些人的计较话不耐烦起来了,已经懒到不屑去伪装,便严厉的喝了声,弄得众人面面相觑着,满脑子疑惑不解。“你们不必跟着本王,自管回去吧。皇上并没有召见你们的意思,人多了招他心烦。”

“三哥,你真不要小弟陪你去么?”不知怎么的,卫辕就是明白,三哥之所以会这样,和他昨天见到的那个所谓的梁轵冬的朋友息息相关。

“难不成还怕父皇吃了为兄不成?”说完狡黠一笑,“那兰澜姑娘的入幕之宾又岂止为兄一个,大皇兄那边的人是常客,随手一抓就是一把的,到时还怕没有替罪羔羊么。”说着停下来,转身和他们面对而立。

“那兮枝,你可记得莫说错话才是。”贾贾说着众人心声,今天的卫隆,怎么看怎么奇怪,加上老皇帝身体不好,连带着脾气也坏起来了,所以他们都有些担心。

“本王自有分寸。”卫隆向他们颌首致意,转身走进御花园正门聚福门。这才只是御花园一角,分别以福禄寿禧命名贯通四个方向的门帏,对面的延寿门才是真正通往御花园正殿,左右的集禄门和赐禧门,连接的是御花园的两处景观偏殿。的

甫一进门,卫隆便瞧见目及之处的延寿门边,立着个小太监,显然是在等他的。走近了,那矮小的太监便向他行礼,“奴婢叩见王爷千岁。”

“带路吧。”卫隆微笑以对。

“喳。”

御花园靠近后宫之处的左边,有一片大湖,连接东南角的听雪轩和中央主殿花御楼前的坤门,湖面上横亘一座巨型拱桥,桥面宽阔长数百步,此桥共有十八拱,是以叫虹桥。

卫隆跟着小太监穿过花御楼走出坤门,然后在那长得仿佛没有头的虹桥上颠颠簸簸十八回后,停在听雪轩外厅。严格来说,这听雪轩不能称之为房屋,只是很大的一只亭子,以梁柱和天鹅绒丝挂分割空间,有的地方则是采用半透明的珍珠纱幔。

小太监挽起厚重的丝绒布,对卫隆说道:“王爷,陛下正在后边等您。”

“有劳小公公。”卫隆微笑着说道,就着他的姿势走进去,然后直接朝里面走去,少时便到达翎帝所在的空间。那是听雪轩的边沿,靠湖的一面什么也没有,那里就皇帝老儿一人,他正躺在罗汉床上,望着湖水出神。

“儿臣叩见父皇。”卫隆弯腰鞠躬。

皇帝伸出干枯的手,一指边上,“坐吧。”

“谢父皇。”卫隆在那软垫上盘腿坐下。

“昨儿太子跟朕说,说一早看见你从那什么倾香楼出来,隆儿,你实话告诉朕,你到底是生病在家呢?还是去干那种苟且之事了?”

卫隆暗觉好笑,如此明显居然还要来问他。

“回父皇,儿臣是去了倾香楼。”顿了顿,见皇帝的眼朝他这溜来,便又笑着说道:“只因大皇兄一个劲在儿臣耳边夸奖那兰澜姑娘的好,儿臣不免有些生烦,便遂了他的愿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何等女子,让大皇兄如此上心。”

“你!”皇帝倒吸一口气,“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说完长叹一声,“所有皇子中,就数你最乖,怎么长大了反倒让朕操心了呢!”

“父皇,儿臣自知在这点上行为不端了,但大皇兄却实是不该。他入不得兰澜姑

娘的闺房,就把儿臣这丑事抖了出来,何况还是他怂恿儿臣去犯,儿臣不甘心!”话虽这样说,可卫隆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哪来半点不甘。

“你学太子便是不该!”皇帝瞪着他儿子,重重咳了下。

“父皇,您怎可厚此薄彼,不去斥责大皇兄,反倒责怪起儿臣来了。”说着敛起笑,故作一副委屈的面孔。

“那是因为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自然不可以坍皇族的台!”老皇帝气到口不择言,把一直以来都深埋在心底的真实意志给漏了出来。

卫隆心下一惊,连忙转头四下看看,见没人才暗暗松口气。如今太子和五弟这局面已经够混乱了,若再让他们知道这一点,岂不是添乱么,而且,他对那张龙椅,毫无兴趣,不过他嘴上却说:“父皇,您不是把太子之位指给了大皇兄么,而且儿臣不是长子,那样岂不是要乱了祖宗章法。”

“朕再怎么无能总也知道,这位子有多少人在觊觎,若指给你了,指不定你会碰上什么事儿。”

听了这话,卫隆是头一次替自己的大哥感到可怜,弄来弄去,他却是被人当成了挡箭牌,成为众矢之的,这挡的人还是自己。“父皇,这事还有谁知道?”

“就朕一个。跟了朕这么多年,没一个人能猜到朕的心思,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说完又咳嗽起来。

“父皇,您要保重身体呀。”卫隆倒了杯茶递过去。

皇帝接过,喝了口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的卷轴。“这你拿着。若朕走前能把这位子传给你也罢了,若没来得及,你便把这拿出来,念给他们听。”

卫隆双手接过,看了眼便揣入自己怀里,神情间没有明显表现出高兴或者不悦。

“行了,你回去吧。朕想睡会儿。替朕唤金爱妃来。”说着老皇帝把头搁到圆枕上,闭起了眼。

“儿臣告退。”卫隆行礼,出了这地方。走上虹桥时,他停住脚步,望望下面的湖水,取出刚才从皇帝那边得到的卷轴,看也不看,扔进湖里。

或许是皇帝吩咐过了,一路上都没个人影,直到坤门,才看见翎帝的随侍太监总管李公公,以及刚才替卫隆引路的小太监。

“父皇吩咐传金贵妃。”在他们向他问候以后,卫隆对他们说。于是那小太监便直奔与坤门相对的,与后三宫相连的乾门,而李公公,则疾步上了虹桥。

卫隆淡淡扯开抹玩味的笑,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他更期待的是,回泷王府和乖乖玩,一想到齐乖,卫隆真恨不能脚上长双翅膀,归心似箭,若不是皇宫大内规定不能施展武功,他老早就用轻功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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