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天你飞黄腾达了，我会百倍，哦，不，千倍的要回来的，嘿嘿……”小北一脸算计的贼笑。

“放心吧，哀家不会忘了你的好的！现在嘛，除了面，还有啥别的来伺候的？天天面都吃腻了。”啧啧，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这简麦。

“吃你个大头鬼！”踮起脚尖Mo上了简麦的短发，小北曲起食指狠狠的暴弹了两下脑袋才解了恼，典型的没心没肺。

“不吃就不吃，敲傻了你要可要负责的！”真想不出简麦同志哪来的理直气壮。

“拿棒槌也敲不傻你！”恶狠狠的瞪了眼简麦，小北拿着件外套就往门外走去，“今天盘点，晚上加班，半夜我直接睡办公室里了，电脑开着，你先用着，网上找找看，说不定能碰上个好的。”

“欧也，小北万岁！”欢呼一声，简麦在小北无奈的眼神中Mo上了她的电脑。

简麦的专业是软件开发，读她们这个专业的学生，几乎人手一部电脑，再有点钱的，都是台式本子双用的，可简麦不同，经济上的压力，让她四年都用不起属于自己的机子，所幸导师的赏识让她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机房的机子，也让她能有机会在机房内免费完成了所有的作品，那些作品在大学里带了她无数的荣耀，可却无法带给她一份满意的工作。

吃着杯面，咬着小北临走前良心发现贡献的玉米肠，简麦如饥似渴般的在网络遨游，常待的专业论坛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又有几个BT级的同党开始雄心勃勃的准备开发针对网上肆虐的几款病毒专杀软件，前期工作都已准备就绪，分工上独独缺了简麦时常负责的部分无人接手，简麦一上线，就立马被抓了个现行，几个人把她堵得水Xie不通，等处理完病毒程序的时候，早已是凌晨过后的事儿了。

打开几个求职网站，刷新了下工作简历，大半夜的也不知刷给谁看，简麦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随意的晃动着鼠标，网页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形形色色的工作机遇，眼光掠过这些文字的时候，简麦有着麻木的感觉，果然工作找多了，人都能得夜盲症了。

鼠标不经意中点到了小北放在任务栏上的MSN图标，呆了会儿，简麦还是点开登陆上了自己的MSN，刚到线上，留言一条又一条的弹了出来，看得她一愣一愣的，而看到熟悉的MSN头像的时候，简麦的呆滞，无限的持续下去了……

“小呆，我家里人帮我办好了去美国的签证，下个月初就去。”毕业舞会上光芒夺目的柳溪，喝得有些微熏，紫色的礼服映衬着精致的脸蛋，像从画里般走出来的女神，美得令人屏息，而简麦，在看得花痴般近乎流口水的时候听到了柳溪的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小溪，出国一定挺好玩的，也很好，那去吧。”回过神来的简麦，语无伦次的说着不知想表达什么的话语，柳溪，总是喜欢在无人的机房里拿手指和她的短发玩捉迷藏的家伙，竟然也要离开了，而且，来得这般的突兀。

也许是错觉，简麦有一瞬间似乎从柳溪的眼光中捕捉到了少见的失望和疼痛，应该是不舍才对，摇了摇头，简麦努力而坚决的把所有的困惑排到了心门之外。

“小呆，这个，戴好。”一枚闪耀着璀璨光泽的钻石耳钉安安静静的躺在柳溪的手心，可，只有一只。

简麦想拒绝，却在眼光碰上柳溪期待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乖乖的任由她扣在了右耳上。

柳溪说，“小呆，记住，你是我永远的小呆。”

简麦点头，“小呆”的称呼，从认识柳溪开始，也从柳溪离开结束，除了柳溪，再也没有人知道，简麦，原来是“小呆”。

柳溪出国的那天，简麦没有去机场，想来汗颜，只因为，她当时的口袋里，连坐公车去机场的车费都不够，给柳溪发短信说起的时候，柳溪恨恨的回着，“小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简麦能想象起柳溪咬牙切齿的样子，想笑，却很没出息的掉下了泪。

“再见，柳溪……”飞机起飞的时刻，站在偌大的蓝天之

下，简麦发自内心的呼喊。

从那一声再见到现今，简麦很少想起柳溪，也许是因为窘迫的现状让她少了份伤春悲秋的情绪，更也许是因为距离真的是距离。

柳溪的留言，从MSN到信箱，满满的，几乎无所不包罗，校园，导师，专业，黑人白人，能说的都说上了遍，而说得最多的是，“小呆，很想你。”

简麦得意了，笑意爬上了脸，算了下时间表，柳溪上课的时间，简单的留了下言，也就下了线。

柳溪，不敢告诉你，能在程序的世界里自由翱翔的小呆，在现实的生活中，是个连养活自己都不行的“困难户”。

回忆时，时间总是过得那般的快，简麦狠狠的把柳溪想了遍之后，禁不住的念叨着远在大洋彼岸的柳溪是否会耳根发痒，而睡意来袭，迷迷糊糊间随手在便笺上记下了这样的一则招聘信息：

“瑞士房产，清洁工，22334455”

6

6、刘舸　

“表格如实填写，身份证交给小尤复印，明天开始就可以来报道了，具体工作任务正式上班了安排。”这是简麦这么多天以来遭遇的最简单最没有要求的面试，可依旧还有问题，她没有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的话，不能录用，抱歉。”中年发福的后勤部长，语气听不出丝毫的遗憾，完全公事公办的表情，在他的心里，也许像简麦这般年轻的女孩原本就不是做清洁工的料子，而简麦，恰好给了他一个不能录用的理由，“下一个进来吧。”

“我……”简麦想解释，急切的想告诉眼前的人她的临时身份证很快就可以办好，可终究还是在望向那一脸不容质疑的表情里放弃了，无法掩饰的失望挫败感悄悄的爬上了她年轻而洁净的脸庞。

简麦刚想转身离开，一直在后勤部长边上静静坐着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很阳光帅气的男孩突然地出了声，“你等等，好吗？”

简麦点头，便见他拉着后勤部长的胳膊，悄声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简麦就凭着她那张身份证的复印件，总算是敲开了瑞士房产的大门，尽管，只是个清洁工。

松了口气，简麦朝着男孩礼貌Xi_ng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HI，简麦，对吗？”简麦前脚刚迈出了门，后脑勺就听到了熟悉而响亮的声音。

简麦回头，默认了。

“我叫刘舸，文刀刘，百舸争流的舸。”刘舸的笑容，很明朗，带着点青涩。

“哦。”面对着刘舸的热情，简麦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表情明显的有些呆滞。

“我也是刚来的清洁工呢，以后，我们是同事呢。”刘舸很健谈，丝毫没有受简麦寡言的影响依旧热情的攀谈着。

简麦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这年头，年轻人当清洁工的毕竟少数，何况，眼前的刘舸，看起来也不像。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做清洁阿姨呢？你应该，不止高中毕业吧？”刘舸的脸上，是兴致高昂的探究，好似爱好侦查的探员碰上了一起有趣的案情。

简麦有些噎住了，她不擅于在陌生人面前撒谎，为此，她只能选择沉默，为什么填表的时候要改了学历，连她都不清楚，只是落笔的一瞬间，纸张上，写的，就是“高中”。

很久，都听不到简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