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吐了好几次,X_io_ng口火烧火燎的,头也疼得厉害,惨白着脸拖着身子坐在病床旁,感觉随时要昏过去似地,看得老太太心惊肉跳的,连问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徐九棍声音软趴趴的,“不用,这吊针还要人看着呢……”话还没说完,恶心感就又往嗓子眼泛,扶着墙就往厕所去了。
回来的时候徐老爹已经坐在病床旁,眼里拉着血丝,“我赶最早的车过来的,医生咋说。”
“没事,就发烧。”徐九棍没地儿坐,靠着墙站着,抖着手要抽烟。外头一个护士就咋呼着,“同志,医院不准吸烟啊。现在这人,都没道德了。”
徐九棍暗骂声操,烟还没放进盒子里呢,人就和放气的球似地软下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下软趴趴的,一Mo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直嫌弃的病床上呢。边上的凳子上坐着个人,一双贼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自己,也不知道这双眼睛在看啥。
“妈的!这么几年这盯人的毛病怎么就改不过来呢。”徐九棍哑着声音开骂。
一双冰冷的小手Mo到他的脸颊,被他一掌拍下去了。“别他妈找打啊。”他心里现在烦着呢。
徐九棍现在看到徐帅,就他妈的想揍他。自己供他好吃好喝的,还闹了个离家出走,差点整得自己半条命没了,胃到现在还疼的。要自己这样担惊受怕的,还不如当初就死了一了百了,何必弄个白眼狼来渗自己呢。
只是,如果当初就真他妈把命给搭上了,还有这两年的好吃好喝好玩吗。徐九棍想了想,又觉得值了。做人图个什么呀,不就图个知足常乐吗,多活几年算几年呗。
徐九棍就安We_i自己,别他妈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这一页翻过去得了。但有人就不这么想。
“你不是,我爸爸。”小家伙开口了。
徐九棍瞧着稳稳的点滴,“哟,会叫爸爸了。你知道了早干嘛去了呀。”就知道这孩子记Xi_ng好着呢。“我告诉你二鸭子,当初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早就不知道死那个垃圾桶里去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记住爸爸的脸都不错了,他徐九棍就不信,他连发生了啥事都记不清楚。他今天就把这小子忽悠得彻底了,以除后患。
徐帅盯着徐九棍,个男的在床上还吊儿郎当的翘着个二郎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自己。
“二鸭子,我今个儿就告诉你了,有本事你自己走回家去,别他妈再弄个离家出走啥的,我就直接向警察报个失踪注销户口得了。你死在那个垃圾桶里,被什么人拐去要饭的我也一概不理。大不了我远走高飞,偏偏受你的罪干啥呀,我徐九棍又不是傻逼。”
这一通话说得徐九棍口干舌燥的,瞧着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瓶喝了一半的水,拎起来问:“你爷买你喝的。”
徐帅沉默的盯着他,一张小脸还挺严肃的点头。
徐九棍拧开瓶口,咕噜噜的喝了个精光。一抹嘴巴,就瞧见自己爹拎着中饭走进来呢。老头一晚上没睡,照顾完大的就照顾小的,眼睛都是肿得,头发似乎都白了一片。
徐九棍心里就不舒服了,要不是这小子,这一家子男人能都闹得人仰马翻嘛,看着认真吸溜面条的徐帅直翻白眼。
医生说徐九棍有炎症,住院观察比较好。徐九棍想一定是那晚井水给闹腾的。
徐九棍和徐帅挨着病床在医院住了三天,爷俩谁也不搭理谁,都努力的想从天花板里看朵花出来。徐老爹倒是家里医院两头跑,半夜就用凳子搭着床在医院窝一晚。
徐九棍看不下去,把看花的徐帅扯到自己病床上,硬是让老爹到床上躺着。“咱爷俩今晚好好交流交流感情。老爹您就自个儿打呼噜吧。”
结果晚上徐帅就被徐九棍挤到床脚去窝着了,时不时还要受那双臭脚丫子的骚扰。小家伙是一夜没睡,听俩大老爷们一晚上的呼噜协奏曲。
4
最后一天徐帅
在病床上补眠呢,徐老爹整理行李,自顾自的说:“现在城里有钱人啊就喜欢烧钱玩儿,慈善都做到我们村门口来了。”
徐九棍听出了些门道:“老爹,您说清楚?”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富豪,非要给我们村里的孩子发学习用品,我们村又不是贫困村。”徐老爹嘟囔着:“昨天我回乡去看啊,好家伙,十几辆轿车齐刷刷的停在村门口了。我这回算是开眼了。”
徐老爹自顾自的感叹,没发觉自己儿子的面色和调色板有得一拼,最后都黑了。
徐老爹意犹未尽的收尾:“听说明天早上还要去我们村小学视察呢。说要捐助啥的……现在的有钱人啊……”
徐帅动了动,徐九棍的心就跟着跳了跳。小心翼翼的挨过去看,好家伙,睡觉都带磨牙的,“喀拉”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老爹,我要上厕所。”
徐老爹一敲自家儿子一脑瓜子,“自己去,腿断了还要老爹把不成。”
徐九棍也不解释,让临床的阿姨照顾徐帅,拽着徐老爹就去厕所了。
徐帅就不待见徐九棍,对其他人嘴里都能吐出蜜来,几天就把病房里的大人哄了个遍。大爷大妈没事就那个苹果香蕉的逗弄着玩儿,临床阿姨挺喜欢这个粉面小帅哥的,唠叨着瞧瞧那脸打小就长得端正,长大还指不定有多帅呢。
两人走了没多久,徐帅就晃悠悠的起床了,一双眼眨巴着还带着红,看着就特别可怜,极大的激发了临床阿姨的母Xi_ng。
徐九棍鼻青脸肿回来时,就看见小家伙乖乖坐在床上,拿着个苹果努力啃呢,一边吃一边有模有样的用纸抹着嘴唇,搞得和吃西餐似地,多拉仇恨啊,惹得徐九棍就特想揍他,看着就不是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的种。
徐老爹红着眼睛上去抱着徐帅就“吧唧”左右亲了两口。徐帅Mo着被胡茬刺痛的鼻头,特无辜的喊,“爷爷,刮胡子。”
老头子憋得眼睛都不敢眨,怕一眨就往下掉水,瞪了徐九棍一眼,艰难直着身子就往外走。
徐帅隐约察觉有什么不对了,瞧着徐九棍又看看空荡荡的门框,扔了苹果就想往床下爬,大声的喊爷爷。
徐九棍一把拽住徐帅的后领子,带着淤青的嘴角笑起来呸吓人,虎得徐帅脸都白了,“我说二鸭子,住院费都没付你要往哪儿走呀,以后就咱俩相依为命了,你老子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徐帅脚一抬对着徐九棍小腿就踹过去。
可现在徐九棍是那任大任踢的主吗,按着小家伙的头就把他扯远了。
临床阿姨被徐九棍那脸吓着了,半天憋出一句:“大兄弟,咋了。”
徐九棍扯出个狰狞的笑,“没事,闹着玩儿呢。”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徐九棍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拎着小家伙的衣领,防着偷袭,立马办了出院手续,开着摩托车就往城里去。
徐九棍把徐帅放在身前,皮笑肉不笑的虎着小孩,“二鸭子,你可别乱动啊,掉下去我可没收接住你,这摔下去可就没命了。”
徐帅这下挺老实,双手紧紧抱着结实的腰,差点没把徐九棍中饭嘞吐出来。只在心里暗骂这小子脑筋都用在怎么报复自己身上了。要是自己的种早往死里揍一顿让他尝尝厉害。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