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都凉了。

“九哥，我要收拾了。我不喜欢家里脏。”少年皱眉，不耐烦的推着徐九棍。

徐九棍也有些气，这个小孩哪里都好，就是少不了别人都他的好，总是蹬鼻子上脸给自己找难堪。他冷着脸去浴室冲澡了。

被凉水一激，他突然那么点后悔，就觉得自己过了。

他正琢磨着待会出去道歉呢，少年Mo着就进来了，猫似地用牙齿细细的咬着徐九棍的耳垂。

被那双柔软的手一Mo，徐九棍不客气的站起来了。一个星期不见，这妖精调情手段见长啊。

“小贼别乱Mo啊，待会我又在你浴室墙壁上画花了。”

少年扑哧一笑，“你就想在墙上画。”说着手下一使劲。

徐九棍“嗷”的一声，转身扑来上去。

他那几年在外头干了什么都没和他爹说，迷上走男人后门这件事更别提了，和他老爹说了不就上杆子挨打吗。但他在外头野惯了，刚回村安分了半年就浑身发痒，穿了身衣服，弄了个大叔样就去城里寻觅GAY吧去了。

徐九棍拼着有命花钱的劲头，又加上具有强烈欺骗Xi_ng的面孔，装个逼什么的，真勾搭上几个不错的。

一来二去，就和这个外号小荣的男孩子搞上了。以前还有固定的几个秘密炮友，后来开了店精力不够，都和平分了，看着小荣干净，又乖巧，对物质要求也不高，算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徐九棍在小荣屋子里呆了好几天，又陪着他在城里购物逛街，只把小荣哄得露出矜贵的笑容，才心满意足骑着摩托开回村子。

刚回到村，脚还没踏到地呢。就被他爹一把拽下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骂。

徐九棍被两个大耳瓜子甩得莫名其妙，一把拽住他老爹的手，“你到底要干啥啊！”两人面对面一瞧，他的心就“咯噔”一声沉底了，他老爹的眼圈都是红的。

“有你这么做爹的吗！我叫你不要让帅帅一个人住校！你不愿意接告诉啊，我去接，有你这样的吗！多大的人了，还不着调！”

徐九棍嘟囔着我怎么，我也才二十！但还是忍着气，“老爹，说正紧的！”

徐老爹一屁股坐在地上！“帅帅丢了！”

3

徐九棍忙问怎么回事。原来今天学校周末，他去接徐帅，在学校门口等了半天愣是没接到人。老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徐帅这么小，他还特意让他留在教室里等着来着，但一转头就不见了。徐老爹六神无主，逮住几个小学生就问，差点把孩子吓哭出来。

终于有个家长说看见过这么个娃，站在一辆车旁和那个司机不知道说了些啥，有没有上车也不知道。但那辆轿车还挺高级，车头带四个圈呢。

“死小子！我告诉你！帅帅要是被别人拐带走了！看我打不死你。什么城里媳妇来了，老子也不认！”

徐九棍许久才回过神来，一抹脑门上都是冷汗，手都是抖的。连忙把自己老爹劝回屋子里去歇着。换了双黑布鞋就往外走，一边叫着“二鸭子”一边敲着村里人的门赔笑脸问。

但村里人都不怎么看待徐九棍，敷衍几句关门吃晚饭去了。

徐九棍问得口干舌燥，找了个水井大点水直接喝了，又冷得全身打颤。这才发现自己走到村口，天都黑了，村外黑黢黢的，小路旁都是大片大片的庄稼，暗沉沉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慌。

往外走有好几口深不着底的水塘，淹死过好几个贪玩儿的孩子呢。徐九棍想起就揪心，向最近一户人家借了手电筒就往外头走。

满田野都回荡着徐九棍的喊声，塘边的野鸭子都被惊得飞起来，刷拉拉的扑了他一脸的鸭毛。

这么小的孩子出村一定有大人看见，否则就是两个可能，一个是跑田野耍去了，另一个就是上了那四个圈的轿车。徐九棍也不知道该保佑徐帅遇到那一种情况，反正哪一种他心里都难受，止不住的心疼。

“死孩子！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徐九棍一抹眼角，Ch_ao乎乎的，又狠狠“呸”了一声。

徐九棍正找着呢，就见自己老爹领着一大班子村里男人呼啦啦往这边干，杂乱的手电筒把这黝黑的狂野照得一片光亮。

“我去村长家了，这才带人来找！你个傻蛋，你一个人找要找到哪儿去！”徐老爹说猛捶了徐九棍的头。

“现在咱们也不知道帅帅有没有上车，如果真上车了，不是让他们白干了嘛。”

徐老爹瞪圆眼睛：“有你这样的嘛！帮着找人又不会咋滴，帅帅可是我的命根子。”说着又开始抹泪，“要真被人拐了可咋办呐。”

徐九棍纠结着拍拍徐老爹的背，“那小子就是被带走了，过得……肯定也比咱们家好……”就是不知道我会咋样。

“屁！拐的人又不是他亲爹，哪会对他好！”

徐九棍差点脱口而说，我也不是那小子的亲爹啊！要不是我喜欢男人屁股，我才不做这便宜爸爸呢。还不是为您老传宗接代嘛。

徐老爹不和他废话，拎着手电筒就往山上找。

一群人找到凌晨，终于在一个干涸的水沟里发现了小孩的身影，白嫩嫩的脸蛋烧得通红，嘴唇发紫，一Mo额头，可以烫熟一个鸡蛋。牙关咬得紧紧的，喂药喂水都吐。

徐九棍气也生不出来了，用棉被把孩子严严实实的包紧，几束往X_io_ng前一扎，骑着摩托就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徐帅烧得迷迷糊糊，滚烫的双手直往徐九棍身体里钻，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爸爸……”

徐九棍又急又不敢开太快，想起村里流传的喊魂，张嘴不顾灌进的冷风与尘土，对着黝黑空旷的田野吼叫，“二鸭子……二鸭子……”

黑暗里到处是连绵不断的狗叫与野鸭惊慌的扑棱声。月光渐渐从云层里出来，照亮前方凹凸不平的泥土路。多年后徐九棍想到这茬，都觉得自己挺傻逼的。不知道多少人被自己从梦中惊醒，骂了声“操！”。

到了最近的医院找急诊，连吐了好几口带土的唾沫才和懒散的医生说清楚的情况。医生大手一挥，先吊个瓶，住院观察。反正现在的医院都这流程，动不动就住院观察，徐九棍都他妈习惯了，也不怠慢，连忙跑前跑后的交钱。

瓶是吊上了，先在观察室里病床上躺一个晚上，明天再送到住院部去。

这个时候挂急诊的已经不多了，观察室里除了他们就以老头躺在远处一张床上挂点滴，老太太躺在空的一张床上陪着。

徐九棍嫌脏，就搬来个凳子坐在病床前老老实实看着点滴。拍拍脸颊，这才觉得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些。

小孩子烧迷糊了，哭闹是难免的，徐帅的动静就比别人都大。徐九棍看得心里发慌，怕吊针从他手里扯下来，就按住他那只手，一Mo方觉得冰凉冰凉的。

徐帅迷迷糊糊的喊：“爸爸，冷。”

徐九棍从来不知道“慈父”是个什么样子，就拉着徐帅的手死死捂住，吊针都被捂歪了。咬牙道：“别怕，你就是烧成白痴了，我徐九棍就养你一辈子。”

老太太奇怪的回头瞧了他一样。

祸不单行，快天亮的时候，徐九棍坐着就觉得胃不太舒服，接连跑厕所昏天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