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用盡各種手段尋找那智。
我打遍了以前同學的電話,自己也趁週末趕去札幌又趕回來。一時沒有任何線索,不過一個月後,我從高中時和那智在一個社團的同班同學那裡得到消息,說曾在小樽見過他。
“呃**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A。那會兒大家都在議論世紀末什麼的,也就是99年吧。”
“你在哪裡見到他的?”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聽筒。
“運河沿岸的散步道上,好像是中央橋那邊吧。那傢伙跟以前比一點都沒變A,只是虎牙沒了對吧?只有我變成大叔,真受不了。”
“有他的聯繫方式嗎?”
“他說在電信公司打工,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小樽——我們曾經說過,一起去那裡玩,結果也只是說說,沒了下文。
等著我,那智。
我決定辭職。不管怎樣,我早就有心自立門戶,這個決定並不算輕率。社長多
半也知道,說著“在老家也要努力A”,爽快地送我離開。一直以為他不過是隻嗜錢如命的老狐狸,沒想到他給了我超乎預料的退職金,老實說我吃了一驚。半年前,我的前輩比嘉先生也爲了自立門戶離開公司,餘下的後輩有些不開心,在送別會上哭了。
好了,這下我終於要展開收攏已久的翅膀了。
再也不用顧慮任何人,可以飛去任何地方。原本我的方向就只有一個**這次,我要握住你放開兩次的手。
久等了,雨智。
讓你等了整整二十年,抱歉。
如果事到如今我再找那智會讓他為難,那樣也好,我不在乎。只要那智能過得幸福,就够了。這樣我就滿足了。
——如今,我很清楚,那時候的你是什麼樣的心情。
你那樣害怕傷害別人的心情,我再清楚不過。那個時候,我也以為自己明白,所以並沒有去追你**我曾經以為我懂,其實並沒有A。
我只是個膽小而沒用的男人。
我害怕的並不是傷害桃子,而是桃子的責問。
她是個好nv人,真的努力了,所以我也努力了。**可我們最終還是錯過了。
原來,有些事即使拼命了、努力了也不行呢,那智。
我這個人,好像也多少有所成長呢。
我把_yi_fu塞進旅行包。12月初,那邊已經很冷了。小樽的冷雖然相對平和,但東京仍然無法與之相提並論。雪花紛飛的倉庫街會很漂亮吧。好想早點看到走在街上的你。
——如果你仍然想念著我,那麼讓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吧。我們都已經成了大叔,那麼去壽司店之類的比較好吧。冬天的小樽可是壽司食材的寶庫。
好期待。**好想見你。真的好想儘快見到你,那智。
帶著三分醉意,我們兩個去倉庫街上溜達吧。我要唱歌嘍。都是大叔了,還醉醺醺的,才不怕丟臉呢。我要用荒腔走板的歌聲,蓋過那天晚上聽到滿心絕望的聖歌。
聖善夜,歌詠神聖之夜的歌。不許笑,要認真聽哦?
天要亮了。
我關掉電暖氣,穿上厚厚的大_yi,抱著旅行包站起來。
在狹窄的玄關穿上中靴,我伸了個懶yao,關掉總閘。
好,出發了。
※
“哎呀呀~老——師,那智老師,又提示非法*作了——”
琉球口音即使著急上火聽起來也有gu慢悠悠的味道,我不禁微笑。學生中年紀最大的金城婆婆馬上就要滿六十歲了。她說想和住在本州島的孫子互發郵件,兩個月前開始來這間教室上課。
“讓我看看。哦,程序開得太多啦。妳看,開了好多窗口對不對?這樣一來給機器造成很大的負擔,就動不起來啦。”
“哈**真複雜。照這個樣子,要學會和孫子發郵件,我還不得花上一百年喲。”
琉球口音裡的“複雜”聽起來像在問時間,實際上並非如此。[18]
“沒事,不用著急,隨意一點就好啦。”
我一邊關閉窗口一邊說,金城婆婆那黝黑發亮的臉上便綻開笑容,開心得像小坦克一樣搖晃起身體:
“哎——那智老師也越來越像我們本地人啦。”
金城婆婆年近退休卻充滿活力,用沖繩的標準來衡量的話離“上年紀”還早。七十歲老婆婆會被八十歲老婆婆當小nv孩看待,沖繩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六十歲呀,也就是個姐兒嘛。”金城婆婆笑得露出了金牙。
從我開始在這間電腦教室授課開始,已經過了兩年。
雖然已經到了12月,可這裡是沖繩。冬天對於生在札幌的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初到東京時我還曾驚訝於大家都沒有儲油罐,而沖繩則連煤油爐都沒有。頂多有電暖氣,加上被爐或者電熱毯,就足夠對付最冷的冬天了。
“各位同學,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可以隨意使用電腦直到下午三
點,不過,不要因為電腦不靈就氣昏頭砸電腦哦。”
哈哈哈**學生們放聲笑起來,普通班結束了。
乘著互聯網大流行的東風,那霸市也出現了許多電腦學校。雖然算不上形勢大好,不過學生數量並不少,最近我還會去初高中教老師們電腦基礎。信息化的*Ch_ao也來到了日本最南端。
我正坐在講師休息室裡喝著茉莉香片,負責庶務的平良小姐忽然探出頭來。這是個今年春天剛剛高中畢業的nv孩子,常黏著我要我講東京見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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