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手册上的照片,他本人的脸孔显得更加圆润。
虽然在我母亲的事情上他也算是被害者,但绝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钓到手的老好人。因为他不仅是个医生,同时也是个出色的经营者,很难说他没有看人的眼光。
不过,母亲对待男人的本事一向高明的出奇,所以连他,以及右月征治这样的男人也逃不出母亲的手腕。
“怎么样,伤口已经愈合了吗?”我的缝合医是真澄。
院长就象对待普通患者一样,很自然地和我打着招呼,并推动我的轮椅,把我带到了更僻静的花坛附近。
“你也真是不幸埃。”院长的这句话里包含着许多的意思。
“哪里。倒是我在住院费用的问题上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实在非常抱歉。”虽然我并没有打算真的不交钱,但还是好歹先谢了他一声。
“没什么,这是真澄的要求嘛。而且又正好有空着的房间,所以就让你住了进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院长也好,真澄也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和蔼可亲的人,但实际只是为了防备我不会带出更多的麻烦。知道了这一点后,我当然很难不在意。但是这也是没办法得事。
和我这种一无所有得人不一样,他们需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了,所以难免会比平常人要警戒心重。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院长突然转到了我的正面,毫不客气得看着我的脸,仿佛感叹般地说岛,“不过,你还真是很象美惠子呢。她是非常出色和美丽的女xi_ng,而你居然把它的优点完全继承了下来,一开始我也大吃一惊。但你好象要比美惠子的神经要纤细得多。”
我从很小得时候起,就已经习惯被人所伤害,但是被伤害的痛楚,却不会随着习惯而减弱。
“这么看你的话,和真诚也不是没有相似的地方,血缘得羁绊还真是可怕。”
“抱歉,我要回房间了。”但令人懊恼的是,因为还不能熟练操作初次使用的轮椅,最后还是让院长把我送回了房间。更加糟糕的是,我甚至必须在他的帮助下才能上床。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肯离开病房。原本以为不出却就不会见到别人,也就不会受伤,但结果还是没能如愿。
当我能比较长时间的坐起来后,盘问我的刑警把峰村带到了我的房间。他瘦了很多,脸颊也塌陷了下去,脸色看起来想枯叶一样。
“我们已经以伤害罪的名义把资料递交了法官。”
我并不打算起诉他,只希望能尽快忘掉这一切,不想再惹出更多的事来。
刑警从我的态度上,似乎认为我的不忠才是事情的起因。即使这样我也不在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拚命争辩的一方才会被同情。象我这样沉默是不行。
“听说你险些有生命危险,对不起……”他好像是因为关心我而哭了出来。
“幸好你活下来了。”临走之前他轻声地说了一句。直到最后他都一直在哭。
我好怕他。
四 预兆
住院后已经过了一个月,随着我的辞职,那些出于好奇心而来探病的客人也逐渐绝技,再加上我又没有会来探望的家属,所以不久后,当护士把原本装饰在房间里的最后一朵花也扔掉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变得非常的寂寞。
因为我的病房在最上层,所以能够从窗户中看见的,也只有明明是夏天却并不晴朗的天空,以及对面建筑屋顶上的供水管。
寂寞的病房,以及仍然还隐隐作痛的伤口,令我每天都是能无所事事地在病房内打盹。
最近真澄大概是因为对头一次能在这么近看到哥哥很感兴趣,所以经常缠在我的身边。到了一个月后的现在,他的新鲜劲好像也过去了,除了看病的时间已经不怎么露面。
来的时候觉得他好烦,不来的时候又会觉得寂寞,失望,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多半是不太对劲。就在我想着这些得时候。枕边的内线电话响
了起来。
护士通知我说,“横田先生,接下来大岛真澄医生要去为您拆线,请您在病房里的等候。”
过了大约20分钟以后,身穿白衣的真澄带着三个护士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听说你没有食y_u,吃饭时总会剩下不少。是不是因为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换些花样试试。”真澄一边整理着器具,一边从口罩下和我搭话。
摆出这么亲热的样子的话,被护士发现了真相怎么办。我一个人在那里紧张得全身僵硬,真澄本人倒是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最后是,拆线。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就是用剪子可嚓可嚓得把线剪断。
比想象中还要疼得多。当我因为痛得太厉害而不由自主呻吟出来的时候,真澄却说,“这样可不行哦。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发出这么诱人的声音好不好。”周围的护士都被他说得笑了起来。
“治疗过程很顺利,9月份应该就可以出院了。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去卫生间,不过还不能洗澡。如果觉得这样不舒服的话,我来帮你擦身子好了。”
“哇,大夫好体贴埃。”护士一付朋友的口气取笑着真澄。
“你们说什么啊,他可是我的哥哥哦。”
“咦?当真吗?你不会又是在开玩笑吧?”几个护士一下子有咋呼了起来,真澄也夹在里面说着些有的没有的笑话,而我则因为拆线的疼痛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晚上,当疼痛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时候,好久不见的皓一突然来到了我的病房。他总是在会面时间已经结束的晚上才来。
虽然不是很期待他的到来,但在这种无聊的日子里,能有个客人,有一点变化还是让我高兴的。
他带了西瓜来作为礼物。虽然这是我这个夏天头一次吃到西瓜,但看着他在我面前唰得把刀子插了进去,露出鲜红的瓜肉,还是让我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皓一冷笑了一下看着我。
“木岛现在就任了你的职位,他很高兴呢,说是这一来可以要第三个孩子了。”如果我没有那些关系的话,今年春天升为系长的人其实该是木岛才对。原本已经死了心的他,现在一定更格外的高兴吧。
“你拆线了对吧,真澄说你疼得要命。”对刚刚从对西瓜的恐怖中摆脱出来的我,皓一话里有话得说道。
我一边吃惊于他们两个居然会以这种事情为话题,一边拿起了一块凉丝丝的西瓜。
就在我刚要把西瓜送入口中的时候,皓一突然说道,“真澄他啊,一个劲夸你的皮肤好漂亮呢。”我的食y_u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可并不喜欢这种话题。
但是无视我的反映,皓一接下来居然说道,“让我看看。”
“开什么玩笑,你这是这么了。”
“我没有怎么了,我只是要看看而已。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硬看。”“少说胡话了。”
皓一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感觉到了我的狼狈,他又冷笑了起来。
“对那个叫峰村的家伙,你不是都让他看过肉体的全部了吗?”
“你好怪,你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我说过我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对你有兴趣而已。”皓一加大了手上的劲。
“这太……不公平了。”不过是顾及刚刚才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