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亮相。张起灵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副昏昏Y_u睡的面瘫相,而是凝眉瞪目,目光如电,与他身边那人如出一辙。
“老虎”忽然挣neng起身,两位“武松”同时矮身闪避,随后迅速起身再次抓住“虎尾”,来回摔打几次,一手按住“老虎”脖颈,一手握拳重重砸了两下,单手举起摆出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重拳再次落下。
没有锣鼓,没有胡琴,甚至没有配戏的老虎,只有蓝天白云,只有风穿松柏。但是旁观的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生怕吹散了这场奇异却又j彩绝伦的表演。
戏演完了,张起灵拄着哨Bang站好,又恢复了平淡无波的神情。他身边的人影向“观众”抱拳鞠躬,渐渐淡去,然后转身走入他身后的墓中,不见了踪影。
好半天都没有声响,老钱突然开始鼓掌,双目含泪。吴邪与胖子也如梦初醒,跟着老钱一起拍手。
稀稀落落的掌声回*在风景如画的西湖边,隐入山林,融入苍穹,仿佛献给这位一生坎坷的艺术家的一盏清茶、一瓣心香。
四、仙人与新鬼
梅雨天本来就很讨厌,连续一个星期的Yin雨让人连家门都不想出,我那画眉鸟儿在屋里活生生憋屈了一个礼拜,连毛上的光泽都黯淡了。好不容易今天老天爷赏脸把雨暂时收住,我可说什么都不能亏待了鸟儿,起了个大早到城隍山遛鸟去也。
早上的空气里还弥漫着薄雾,水汽很重,走到山下的时候雾越发浓了起来。我那画眉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此时不知为何竟开始在笼子里不住扑腾啼叫,我怕水汽沾*它的翅膀,又想让它安分一点儿,在上山之前就给笼子蒙上了布tao。
沿着台阶走了一段,雾气好像散了一些,隐隐地能看到前面山坡上的财神庙,我担心鸟儿在笼子里闷坏了,也顾不上Jin_qu歇脚,只管埋头往山顶上走。又转了两个弯之后,雾气基本散得差不多了,我正想掀开布tao给鸟儿透透气,忽然听见前面有吆喝声,好像是叫卖早点的。这城隍山我也是常来的,平日里这个钟点除了遛鸟和早锻炼的老年人也没见过有人卖早点,一时觉得好奇,也忘了手里还拎着鸟笼,就顺着那声音走了过去。
半山yao上有条街道,一面着靠山,另一面紧贴绿化带摆着一溜小摊,有卖包子的,有卖面的,有卖茶的,还有一个馄饨挑子。这种馄饨挑子我只在电视剧里和家人老人那儿听过,一头是个小炉子,上面坐着水和汤,另一头是个小柜子,里面有三个抽屉。柜子上搭出一块长板,边上放张长条凳子,这就是桌子,桌上摆着搁好作料的碗。所有小贩都是古装打扮,收拾得就跟河坊街上的仿古店小二一样。这两年杭州城里多的是这样的店和这样的人,我当时也没多想,只觉得还有几分雅致,就一门心思去看那馄饨挑子。
刚一走过去那小贩就特别热情地招呼,锅里的水也开了,馄饨的气味四溢,闻着到比平时在店里家里吃的还香。虽然早上出来之前吃过饭了,但那味道实在诱人,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又给勾出来了。就像是有神差鬼使的一样,我满脑子都是馄饨的味道,一屁gu就坐到了那挑子跟前要了一碗。
小贩非常熟练地给我舀了馄饨加了汤,他用的器物也和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碗和勺子都是陶的,煮馄饨和开水的是瓦罐,小贩手里的不是不锈钢漏勺而是纱网。我一边心说杭州市政府长进了,都开始注意细节了,一边拿了勺吃馄饨。
那馄饨的味道怎么说呢,闻起来是顶香的,放到zhui里也是滑不留口入口即化,我一连吃了好几个都没咂Mo出滋味儿来,心里肚里都觉得不满足,于是又要了一碗。第二碗还没吃上几口,雾又起来了,而且比刚才的还要浓些,我这才想起笼里的画眉,赶紧几口扒拉完馄饨,站起来掏钱。
我问那小贩多少钱一碗,他嘟囔了一句,我没听仔细,就听到个“五”字,我还跟他说了句“五块钱的馄饨可不便宜A”,但是想想在景区东西是要贵点,也没特别在意,拍了十块钱在桌子
上,和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到山顶的时候天光大亮,雾散得尽了,看到了几个平时一起遛鸟认识的老友。我和他们闲扯几句,说起刚才遇到的早点摊,他们竟然一口咬定说没看见。我以为他们上山的路线和我不一样也没觉得什么,遛完鸟就回家了。
谁知到了晚上,我做梦梦到一个穿着古装的小贩熊声恶气地问我讨馄饨钱,说我拿废纸骗他,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白天的时候我开始觉得X_io_ng闷气短浑身不得劲儿,去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只是每天晚上还是会做同样的梦。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钱的脸色很难看,容颜憔悴,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好几岁。
吴邪低着头听他说完,心里居然也觉得有些不舒_fu,于是干笑两声扭过头,没话找话地去问张起灵:“小哥,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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