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出城,一路往玄武国方向前进。
皇甫聿坐在花轿内,身穿大喜衣裙,头戴喜冠,红巾掩住了皇甫聿的视线。
队伍行走好一段路後,他才拿下红巾,及压得他头发疼的喜冠,他烦躁地扇了扇风,照这脚程,大约要走个十多天才能到达玄武国。
拔拓无弱。
脑海里浮上玄武国大皇子的名字,昨日他派人调查这人的来历,才知道原来玄武国慧会愿意和炎夷国和亲的原因──是为了要替从小柔弱多病的大皇子冲喜。
且,传闻拔拓无弱只能活到他成年的生辰日,而两个月後,正巧是拔拓无弱年满十八的生辰日。
所以玄武国才死马当活马医地选择冲喜来挽救拔拓无弱的xi_ng命。
得知这件事,让皇甫聿感到愤怒。
父皇竟然把红儿的终身托付於将逝世的死人身上。
他决不允许。
管拔拓无弱这人是不是病人,在脱身离开玄武国前,他一定要揍拔拓无弱这卑鄙小人一拳!
皇甫聿罩著红巾让人扶进大殿之内,大殿之上喧闹一片。
走了一段路,停下步伐,喜娘拿了红缎的一端让他牵著,皇甫聿闻见一股浓厚的药味,身旁传来咳嗽声,那人咳得可布,每次咳嗽拉得长及沙哑,那一声声猛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这就是拔拓无弱?
传说中自小便体弱多并且寿命剩不到两个月的拔拓无弱?
皇甫聿沉著地暗付。
"一拜天地──"接下得的步骤就和往常成亲嫁娶的步骤一样,四拜过後,皇甫聿被牵进喜房内。
喜娘在耳边在三叮嘱,待会要怎麽侍奉,以及之後女人该依的三从四德,足足念了一刻钟,直到拔拓无弱边咳嗽边进入房内,她才换了张脸似地,笑呵呵出房。
"你咳咳──咳"那人才一开口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等他要继续说话时,也不知过了多久。
"奔波了咳咳咳好些天,辛苦咳你了。"
青玉案 03〔男男生子,慎〕
皇甫聿静静地听著他说,并未开口,也没有任何举动,倒是心里已经开始想著等会儿怎麽一拳打昏他,然後离开这地方。
"我帮你拿下喜巾。"
他的话落下没多久,皇甫聿的眼前一片光亮。
乍现的光线让他眯起眼,眼前的人因背光的关系,正面有些看不清楚,隐隐约约间,皇甫聿似乎看见他朝他露出笑容。
温煦的笑。
"肚子饿咳咳咳──"他弯身捂著唇咳嗽。等他停止後,他的脸颊发红,气息微喘。
他露出歉笑,"对不起,我身体不太好。肚子会饿吗?"
"还好。"
"来吃点东西吧。"拔拓无弱走到桌边,挟了些饭菜到碗里。
皇甫聿这才看见他的面容,脸色比一般人苍白许多,长相平凡,可他却从内而外散发著一股气质,温文尔雅。
和他所想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拔拓无弱这人该是强势的,没想到他的人正如同他的名一般,病厌厌。
"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拔拓无弱,你呢?"他礼貌地反问。
"皇甫聿。"他倒也乾脆,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报出真名。
拔拓无弱怔了一下,疑惑,"你──不是红紫公主?"
"那是我皇姊。"
"那你是?"
"我是他弟弟。"
"弟──弟弟?!"他吓了一跳,"所以你是男儿身?!"他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像吗?"
"你生得很好看"
也难怪
,他长得那麽平凡,大概是头一回见到像他这样的俊少年,所以才分不清他是男是女。皇甫聿在心里哼笑。
从小到大,皇甫聿听过不下上百回的赞美──对他的容貌。而他自己也知情自己生得如何夺人视线,或多或有对自己的外貌有了些骄傲感。
他拿下厚重的头冠,大摇摆摆地方桌前坐下,端起拔拓无弱帮他挟好的瓷碗,填起饿昏的肚子。
拔拓无弱见他如此自然,不免怔了怔,盯著他的侧面,发神。
皇甫聿冷眼瞥了他一眼,"愣什麽?你也吃啊。"
等会儿填饱肚子,他还要走人呢!得养足精神才行。
"好。"他应声,端起碗筷,用膳。
一碗饭很快就见底,放下碗,瞧见摆在桌上的酒壶,取起向自己倒了杯,而後端起全数喝下,酒水甘甜,他喝了一小杯还不够,乾脆拿起酒壶仰头喝著,剩了最後一口,想起还有拔拓无弱,才放下酒壶帮他倒了杯:"仅剩的,给你吧。"
"谢谢谢。"
他只手端起茶杯,轻轻地连啜几口,将茶杯内的酒水全喝入肚内。
皇甫聿卸下身上的嫁衣,"你有衣服吗?"
"我拿给你。"从衣柜内取出一套牙白色衣物递给他。
皇甫聿接过穿上,准备了下後,打算立即离开皇宫,他得赶些回炎夷国。
"你要走了?"f
"对,我只是代替红儿嫁过来,不打算久留。"
"可明日还要向父皇请安,你走了,我该怎麽交代?"
皇甫聿倒是没想到这问题,不过这并不干他的事,要担心的人是拔拓无弱,他一走了之後,这责任就落在拔拓无弱身上。
红儿确实已嫁过来是事实,今日在大殿上的玄武国众臣都能做证,红儿已成了拔拓一族的人,嫁出去的女人就像泼出去的水,和炎夷国再也没有干系。红儿在玄武国失去了踪影,也是玄武国的责任。
"那是你的事。"
他回了句,整装完毕後,提起脚步离开。
左脚踏出大红缎带布置得喜洋洋一片的寝房,突然他僵住身体,一股躁热感由下腹窜起,他大惑不解,转身瞪著内室里的拔拓无弱,"你在酒里下了什麽药?"
"药"拔拓无弱愣住,自己方才也啜了一小口,霎时间一股莫名的热气闷窒在下腹。"我、我这是什麽?"
皇甫聿回到房内,将门紧关。
一步步逼近他,"你对我下?"
拔拓无弱连连摇头,否认,"我我没有我也不清楚"因全身燥热,额头沁了汗水。
皇甫聿根本不信任他,念头突然想到,要是今日嫁过来的人是红儿,万一红儿喝下了酒,那麽、那麽红儿不就被眼前的人给玷污清白?
果然这人的表面并不像外表那样。
禽兽!
一道怒火烧起,加上体内的y_u火,让皇甫聿失了理智。
他粗鲁地拽住拔拓无弱的手腕往床上丢,"想上人是吧?这麽渴望的话就让我来满足你!"
"你要做什麽?"他揪紧自己的衣襟,连连往後。
"竟然敢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