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川此人,既疯且傻,只怕还缺心眼,自己在梅溪遇袭之事尚未查明,他倒能安生住在玉梅坛当了十多天甩手掌柜,既不和红梅坛联系,每日也无所事事,十五又对他有求必应,小日子过得那真是惬意。
不过这十日来,我的伤也好了一些,玉梅坛选址是极好的,气候舒适,环境自然,除了山间虫蛇难免多了些,李行川恶心了些,若要在此常住,别的地方几乎无可挑剔。我甚至担心时间一长,我都要忘记自己是住在千重雪的地盘的阶下囚。
终于,李行川准备启程,十五依依不舍,抱着他哭了一场,又亲自送下山,给了李行川许多银子,相互说好过年时回总坛再见。
李行川置办了车马,却没有告知我路线,只说快马加鞭也需要两三日,马车行路就得七八日。我没说什么,我说了他又不会听我的,而且路上时间越长,或许我逃neng的机会越多。
可是一路上李行川把我看得很紧,宁愿把我当个物件似的搬进搬出,也不让我自己走路。最过分的是,他为了防止我逃跑,竟然成天揣着我的靴子,让我光着脚坐车,也真是不嫌脏。夜里他自然也是断不肯留我一个人住,还拿着铁锁链把我和他的手锁在一起,我挣neng不开,又害怕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毛病,也从来不敢睡着,可谓是爬遍了客栈的柜子顶和床栏杆,活着真难。等到了白天,我又困得不行,李行川驾车,我就在车里睡着,整个儿作息完全颠倒了,就更没机会逃,简直是恶xi_ng循环。
因为作息颠倒,李行川和我的交流也很少,到第六日午后,我刚睡醒,李行川突然对我说:“娇娇,我们明日便能到了。”
“别这么叫我!”十五不在,我也不想再忍受他每天娇娇娇娇喊得我头疼。
“那你说我怎么叫你?”
“我有名
字!”
“直呼姓名多生分哪,我们这关系,怎么也要亲近些。”
“我跟你什么关系?”我没好气地说。
没想到李行川却沉默了,一时间只听得车轱辘碾压路面碎土块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李行川才开口道:“同行多日,我照顾你这么久,却连个朋友也算不上么?”
朋友?照顾?你怕不是在逗我,有把朋友用铁链锁起来,不给朋友穿鞋,不让朋友回家的么?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懒得同他讲了,反正他又不会放我走。
“真的?”李行川似乎有些高兴,想了想又问,“夏煜平日里如何叫你?”
“弈汐。”
“你不是叫夏凛吗?”
“我,姓夏,名凛,字弈汐,懂?”
“字是什么?”
“男子二十,冠而字。名以正体,字以表德。”
“所以以字相称才算亲近?”
“**也不全是。”
我不想与他讲这些礼义,说来他大概也不懂。
“我现在只有个十二**这算名字么?要不娇娇给我取个字,以后你对我也以字相称怎么样?”
“别叫我娇娇!!!”
“给我取个字,就不叫你娇娇。”
“**字以表德,你想要什么样的?”遇到李行川,还和他一起呆了这么久,我觉得我起码被气得折寿十年。
“我无德可表,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放下一件事。”
“那就叫‘不恨’如何?”
“‘不恨’有何shen意?”
“恨,有两层含义,一是仇恨,二是遗憾,‘不恨’自然就是希望放下仇恨且没有遗憾的意思。”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其实“不恨”就是我写话本时胡乱想的一个主角名字,原是轩辕不恨,_geng本没有shen意,只因为听起来就很厉害,这时候拿来随便安在他头上糊弄一下得了。
“那这个字很好,我喜欢,以后你就叫我不恨。”
“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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