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动,也睡不着了,这时候面向墙壁大概是我唯一的安全_gan。无风的夜晚很安静,连树叶的抖动声都听不见,在我耳边回*的夏煜的呼xi声就显得分外明晰。他的呼xi很平稳,也很有节奏,大概是睡得很熟了。
我一直向右侧躺着,胳膊被自己压得有点发麻,我很想翻身。但是我很害怕自己翻身的时候不小心压到旁边这只大老虎,又或者床板吱呀_Zhen_D把他弄醒了,那我可能会死。
但是手真的很难受**我悄悄地又往里*了一点,鼻尖几乎触碰到带着一丝ch_ao气的墙,我想我应该可以动了。
于是原本侧身的我极轻极轻地向后倒去,床板的声音掌控得也很好,一寸两寸,就快了!我不禁暗自为自己的动作叫好。
然而就在我大功告成变成平躺姿势之后,我发现夏煜竟然不是平躺而是向我这方侧身的,以及他的被子早就不知道被他蹬到哪里去了。
幸好没醒。我侧着头看他,平日里他都是一副高傲到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头发也用发冠束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不像我用发带随手束起就能出门。而现在他睡着了,头发散开,额头上还缠着好几层绷带,脸上也是青一块红一块,眉头也似乎久违地舒展了,再没有醒时那般凌厉的杀气外露,向下看去,他的左手甚至被柳大夫捆上了夹板。
我看着他这样就很难受。绝不是因为他是我哥而心疼,只是他和我长着一样的脸,看着他仿佛看着自己受伤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身上,就觉得自己身上也在疼。
到底是谁能把夏煜打成这样?他的江湖排名两年前就是第五十,到现在整个武林中没有几个人能比他强吧?他说千重雪到底是什么?在我不问江湖事的这些年,九山派也好,我哥也好,到底经历了什么?武林江湖涌动着的,又是怎样一番风*?我很好奇,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我知道“该不该”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蠢,我问不问是我的事,答不答是他的事,问问题本身就没有对错,为何我要在这样的地方苦苦挣扎,思虑万千不得解neng?
我也很希望自己能率xi_ng一些,想说什么直接就说出口,哪怕被打呢?我现在并不怕他打我,可是随着年岁增长,我依然以此为借口,总有些话到zhui边,却总
像是牛吃草反刍一般吞咽反复一次又一次,最后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掉,以往我也只当这些想法从未存在过,今日这些事情郁结在心,却让我觉得可悲,我再也不是那个为了找悬崖修仙只背一把木剑就敢独自上后山的少年了。
最终我为数不多的良知战胜了对我哥本能的恐惧。我又轻轻地撑起身子,打算把我的被子给他盖上。
我当然不是这么好心的人,但是他不能再着凉生病了,他是九山派掌门,如果他病得卧床不起,门派里的事情落到我头上就麻烦了。我对自己说。
我十分小心地起身到一半,却发现我的头发被他压住了。
夭寿了!怎么会这样!
这下我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僵在这里无所适从。
我大概保持着左手肘支撑床板,右手拉着被子往他身上盖的动作,而现在我的头发被他压住,我上身无法完全支起来,右手也够不着把被子完全送过去的距离。
如果我还要继续给他盖被子,那我只能把body俯低一些,但是这样我怕我会离他太近把他吵醒,后果不堪设想。而若是我要重新躺下来,我的头发又在他身下压着,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拽动了头发,也有吵醒他的风险。
这是绝路!是死局!我为什么要多事去给他盖被子A!就该让他冻死算逑!
我还在绝望的shen渊边徘徊,回过神来却突然对上了一双睁开的眼睛。
这个时候我body的行动已经超过了思维的速度,我吓得一弹而起,却因为压住的头发又被拽着摔回了_On the bed_。
太恐怖了A!大晚上的怎么都喜欢静静看着我不说话等我自己发现!
更恐怖的是,我摔下来,被迫和我哥面对面。而且我的右手还拎着被子砸在了他受伤的左胳膊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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