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来时,旧叶婆娑,碎梦里,执笔为谁勾勒?
咕咕坐在窗前,看着院里粗壮的桃树枝头冒出零星几多花苞,两只鹩哥在枝间欢泼跳跃,也发出咕咕的声响,声音绵柔藏着几分温情。
现在只有那个人还喜欢唤她咕咕,竟连窗外的鸟儿都学了去,没想到,连那哀怨的TT都学了个准。
怎么哪里都有那个人的痕迹,“砰”,咕咕摇摇头,关上窗户,走到案前,盯着桌案上的画像发呆,这是她的画像。
从前她每月必有一副丹青画像,或花间捕碟玩闹,或桌案前打盹酣睡,她为兔时的懵懵懂懂娇憨模样,总在不经意间被那人捕捉到,然后描绘于纸上。
如今每日都有一副画像被送来,即便送来也会被她撕得粉碎,仍然没有停止。
*香炉冒出屡屡青烟,_F_间萦绕一丝淡淡的檀木香,咕咕倦了,眼神放空,桌上的画像,只简单几笔勾勒,她倚窗眺望的闲愁被描摹得淋漓尽致。
那个人又偷偷观察她,咕咕怔了片刻,揉揉太阳xué,拿起宣纸,糅巴揉巴,将纸揉成团扔到地上。
“咕咕,如今不撕画了。”窗户吱呀呀被推开,山神从窗外跳进来,折扇轻轻拍打_yi袖,抖落几片枯叶,神色自如地从地上捡起纸团,打平,看看画又看看咕咕,笑着凑上前,顺手从_yi袖里翻出一个珊瑚摆件放在书案上。
huáng花梨木托,红白珊瑚相倚,白色玉兔玲珑,红_yi美人灼灼,雕栏玉砌,醉卧西风。
“这是我从河伯那里抢来的上等珊瑚_gengjīng,照着你的模样,细细雕刻,可好看?”
咕咕快被这个人的厚脸皮打败了,在她不理不睬后,此人却巴巴地贴上来,不仅郑重地为关她禁闭一事道了歉,除了每日送画外,还不时拿着新奇玩意儿逗她欢心,一点都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山神姿态。
“走开。”咕咕不耐烦地推开挡在她眼前的人,鼻尖动了动,好熟悉的气味,视线转到桌上的珊瑚摆件上,白糯润泽,沁红通透,薄处可透光,甚是美丽。
是她喜欢的风格,可是,这气味,咕咕凑前闻了闻。
脸色一变,直接将珊瑚摆雕挥手扫到桌下。
珊瑚这种材质本就敲小脆弱,雕刻也要跟着生长纹路切入,用力稍大便会毁坏,对工艺要求极高。即使从不高的桌案上掉落,一声碎裂,地上一片斑驳。
“咕咕”山神并不关注地上的碎珊瑚,急忙揽住咕咕,此时的咕咕极不对劲,一手捂着Xiong口,面色发白。
“咕咕,怎么了?”
“你害了我的崽崽?如今还想要害我嚒?”咕咕抖着zhui唇,握拳怒目。
崽崽?哈?山神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慌失措,手中的折扇掉落到地上。
“什么崽崽?”山神抓起咕咕的手,静心切脉,眉间微蹙,半晌没开口。
“你不知道?不是你,又是谁?”咕咕眼前一阵发白,恶心,头晕。
————
咕咕的面前放着各种质地的红色绸缎,琳琅满目的装饰,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宛如睡在梦里极不真实。
那天两人对峙,结果咕咕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山神正坐在chuáng前捧着药盏,眼神朦胧,端量着她。
转头看向那乌漆墨黑的汤药,咕咕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急急往chuáng脚*。
山神坐直body,语T悠长地讲,“咕咕,小崽子还在呢。如果你不喝药,就不一定还在了哦。”
咕咕迟疑地望过去,只见山神轻咳了一声,将药盏递过去,也不等咕咕接手,就保持着传递的动作,开口:“你做兔子那段时间可是觉得嗜睡?”
咕咕回想了下,是这样的。
“体重增加?腹部肿.*?”
都对的上,咕咕点点头。
山神带着点幽怨的口气继续道,“筑.巢的冲动?”
咕咕眼睛一亮,对,她要给崽崽做最好的巢。
“然后前段时间又没有这种_gan觉了,对么?”
咕咕整个人僵住了,不等她开口,紧接着山神眼神微闪,轻轻叹气,“也是我的问题,我这一脉体质有点特殊,初时会有反应,等长大一点了,特别照顾娘亲,一点反应都没。等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咕咕长吁一口气,爪子摸摸肚子,还在就好。
“只是,娘胎里特别需要药物滋养,比如这百年山参熬的药zhi,是特意煮给你补元气的,如果元气不足,可能就...”山神作无奈惆怅的模样。
咕咕也不等那人话讲完,一把夺过药盏闭眼往zhui里灌,苦,真苦。
刚把药zhi吞咽下去,闻到一丝甜腻的味道,咕咕睁眼,是一个蜜饯,那人正拿着蜜饯靠近她,就着那只手把蜜饯含进zhui里,zhui里的苦涩才稍压下去。
“咕咕,你原谅我了么?”
咕咕低下头,“不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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