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孤行回到客栈时已经快入夜了,南玿正要找他汇报“临风公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断了。
“收拾一下,立刻返回重霄城。”鹤孤行道,“奉聿,飞鸽传书让北凉速速带人来黎川,听候盟主差遣。”
众人见城主面色凝重,不敢再多言,赶紧将行李打包,备好车马,连夜出了城。
应诺在柴_F_委委屈屈地念叨着,到现在没给他准备晚饭,太过分了。_F_门打开时,看到南玿拎着他的百宝袋,还以为自己洗清冤屈,要放他回去。
没想到南玿将他一提溜,扔到了马背上,然后他就在马上颠了一天yi_ye,胃都特么要顶出来了。次日下午到达洛清江畔的渡头,一行人乘上船,这才休息。
南玿终于注意到面如菜色、泪眼汪汪的应诺,伸手点开了他的哑xué,将人推到下层货仓的隔间里,警告道:“城主有要事,现在顾不上你,你老实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否则有你好受的。”
他们赶路的时候奉聿接到了回信的信鸽,确认了临风公子已经不在重霄城nei,便给南玿打了手势。
既然认定应诺是临风公子,南玿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应诺tian了tian微微gān裂的zhui唇,在“这是哪”和“我们要去哪”两句话中,果断选择了第三者:“大侠,可以给点吃的喝的么?犯人处斩前还能有一顿饱饭呢?”
南玿本想说,不就是两顿饭没吃,男宠就是娇气,突然想起来,好像从昨天中午把人绑了后,就没给过水和食物。
他心虚地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道:“你莫要动什么歪脑筋,我现在去给你拿。”
说罢关上隔间的门,踩着楼梯上了甲板。
这大概是一艘装作瓷器绸缎的货船,船舱里除了闷了些,没什么奇怪的味道,打扫的也挺gān净。
应诺仰头倒下,躺在船板上,缓缓闭上眼睛。他静静_gan受着body随着船只晃动,依稀听到船桨拨开江水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翻涌的波涛。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这江中的浮萍。无处可生_geng,万事不由己,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渺小与可笑。
他偶尔会问自己,后悔吗?
如果没有选择去找鹤孤行,他大概会在那间破旧的茅草_F_里,守着一段美好的回忆,平凡庸碌的独自过完一生。哪会招惹上那件事情,害得自己如今进退维谷,生路难寻。
应诺轻笑了一声。后悔也好,不后悔也罢,其实都无所谓。
因为无论多少次他都会走出那座山,那个村子,来找鹤孤行。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生活,他是一个害怕孤独的懦夫。
只是,鹤孤行已经不需要他了。
鹤孤行坐在窗口,侧着身子,神情凝重地注视着江面,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心事重重。
他忧心的自然是千机令的下落。
重霄城有两个库_F_,一个是公库,另一个则是城主的私库。他接任城主后,有清点过里面的财物,但印象中并没有看到千机令之类的物品。
如果是鹤鸿曦觉得此物重要,单独藏起来那倒还好。依着他多疑的x子,千机令肯定在宅院里,花些时间,总归能找到。
怕就怕,这东西落到了知情或者不知情的长老手中。鹤鸿曦死后,他曾当了大半年的傀儡城主,期间不少长老将两个库_F_里的东西以各种借口据为己有,若千机令也在其中可就麻烦了。
奉聿备好饭菜,劝道:“城主,先吃点东西吧,你就是再急,这船也不能一下就飞到重霄城。”
鹤孤行收回目光,问道:“奉聿,你以前一直跟着鹤鸿曦,可知道他除了私库外,有没有其他放贵重物品的地方?”
奉聿虽不知道鹤孤行为何有此一问,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鹤鸿曦为人谨慎,就算真的有,也不是我这种人能知道的。”
“城主怎会问起这个问题?”奉聿猜测道,“莫不是与此次武林大会有关?”
“嗯。”鹤孤行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斟酌着字句道,“鹤鸿曦手上有个非常重要的物件,但是我在库_F_里没有见过,必须要找到。”
倒不是鹤孤行不信任奉聿,只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有需要,到时候他也不介意明说。
奉聿跟了他这么多年,自是知情识趣,没有追问究竟是何物,而且立刻明白了鹤孤行的担忧:“城主担心东西落到了那些长老手中?”
“嗯。”
奉聿忍不住多想,道:“城主,那您说临风公子这个节骨眼出逃,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亓官钰与夫人也是半年前相识,这厢发现千机令丢了,那边临风公子就从重霄城出逃,时间也太过凑巧了。
“他人呢?”鹤孤行问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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