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找到了!”来者正是中午被他上下其手的竹燕。
“呃!呵呵...好..好巧啊!”
“巧?我看你...”竹燕一把拽住路凡琛的领子。
“竹燕!”顾子青低喝一声!
“可是.....公子!”竹燕收回了欲抛出去的拳头咬牙切齿的看了眼路凡琛。
路凡琛尴尬的笑着整理下本就有些破烂的衣领陪着笑道,“这位公子,您这是...”
“小兄弟,在下顾子青,今日中午你在我家仆人身上拿的钱袋可否归还于我!若是小兄弟有难处,在下可以慷慨解囊,但是不问自取便是偷,性质可就变了!”顾子青笑的温柔和煦,可是一字一句却毫不留情。
“什....什么!我可没拿什么..钱袋!”路凡琛怂了怂肩膀硬着头皮说道。
量他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搜他的身。
“你...你还嘴硬!”竹雀在旁也忍不住插了句。
“嗳?我嘴硬?你有证据吗?难不成这街上随便一个银锭子就是你家的啊!”
此时双方的争执已经比台上的戏文jīng彩了,大家都围过来看热闹。
“这位公子,没有证据确难下定论!”
“你又是哪位?与你有什么关系!”竹燕冷着脸问道。
“在下萧景琰!刚与这位小兄弟有过一面之缘!”
“萧景琰?难੭ ᐕ)੭*⁾⁾道是徐陵萧文山庄的少庄主!?”顾子青笑着施了礼。
“正是在下!”萧景琰拱了拱手回道。
“萧公子,今日也许你真的帮错了人,此人确实在酒馆偷了我的钱袋。”顾子青不紧不慢的解释着,好一副翩翩公子之范。
路凡琛见状怕唯一一个可以为他说话的人都被拐跑了,马上挂上人畜无害的可怜表情使劲的摇头,希望这个叫萧公子的能救救他。
其实萧景琰心中自是了然,只是看这架势他怕如若这个少年真的当众被抓包一顿好打是避免不了的。
顾子青见萧景琰没做声,环手施术,食指中指在空中一划,一道金色的光影直接打在路凡琛的右手上,那右手仿佛中了邪一般,不听使唤的自己抬了起来,朝自己的胸口衣襟摸去。
“嗳嗳嗳嗳?呵呵...嗳?”路凡琛尴尬笑着的拼命想控制自己的右手,奈何这只手无论如何也不听他的使唤,自己的左手怎么拔也拔不出那只受控制的右手,任凭那只手掏出那个金丝锦纹的空钱袋。然后又在自己的破钱袋里把调包的银锭子鬼使神差的装了回去。
周围的吃瓜群众似乎看到了预料的结局,都开始指指点点的的斥骂起来,每一句都如一把锋利的剑刃剐在路凡琛的身上。
路凡琛只觉头皮发麻,虽然从小这种偷jī摸狗的事情也屡有被抓包的时候,可是如此这般兴师动众,范围之广,人数之多还是头一遭,而且看样子自己遇见了不好惹的主!
“我....我....我在路上捡的!”路凡琛半垂着头心虚道。
“捡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竹燕一把夺回钱袋,他本就憋着一肚子怒火无处可撒,毕竟中午结账时拿不出钱的尴尬着实让他怒不可遏。还连累了公子用玉佩压在了酒楼,如今水落石出终于有个理由胖揍这个毛贼一顿。
这次顾子青并没有阻拦竹燕,竹燕牟足了劲一拳朝路凡琛的脸上挥去,路凡琛紧闭双眼,咬紧牙关等着这一拳的痛处,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便虚睁了一眼,只见那实拳被眼前的萧景琰牢牢的接在半空中。
“这位兄弟,钱财既然已经拿到又何必还要动粗呢!?”
“只是想给他点教训!”
“想必这位小兄弟应该已经受到教训了!”萧景琰用余光瞟了眼路凡琛。
路凡琛立刻领会的狂点头可怜兮兮道,“受教了,受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子青看了看萧景琰,也不知道他和这个小贼什么关系,反正钱袋已经拿回也没必要和萧景琰闹的不欢而散沉声道,“即便如此,今日就给萧公子一个面子,竹燕,竹雀我们走!”
“是!少爷!”
竹燕不甘心的跟在身后离开,回头看了眼路凡琛得意的脸愤恨的攥了攥拳。
众人见无瓜可吃也就纷纷散去,只是鄙夷的眼神和切切私语一直不曾消失,而且刻意和路凡琛这个偷钱贼保持距离,本还拥挤的屋子瞬间以路凡琛为中心空出来一块空地。
“谢谢你了!”路凡琛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走到萧景琰面前说道。
“以后不要再行盗窃之事了!”
“我...我也是没办法!”
路凡琛哪想到今天遇见的竟不是凡品。
萧景琰从衣襟中掏出自己的钱袋拿出一枚银锭子给了路凡琛。
“给我的?”
“嗯!”
“这么多?”
“我要去云寒山拜师学艺,想来以后也用不上这么多身外财物!”
“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不要钱的?”路凡琛简直不敢相信,这世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钱换来的?
“呵呵,当然有!求学修仙之人自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
萧景琰的话外音是一旦上山就鲜少有下山的机会,自然是不用钱财之物,吃穿用度都在师门解决了哪还需这些金银。
但是被路凡琛听来就是,以后不用为吃喝住发愁了,再也不用忍饥挨饿,流离失所,从他六岁记事起自己就在流làng乞讨,这十年来挨骂挨打都是家常便饭,严重的营养不良让他身形要比他同年纪的少年矮一截,从小就在狗嘴里抢食,偷jī摸狗,学了一身江湖行骗的技术。想到这路凡琛无奈的笑笑。
“今日一别,小哥以后还是学一门手艺做点正经行当吧!”
萧景琰说完一拱手欲转身离开,却被路凡琛伸手拽住。
“萧公子,可否告知我如何上得云寒山拜师?”
“你要上云寒山!?”
“是!”
“后日起便是云寒山的招生仪式,三十年一次,想必人会非常多,家父告诉我,上一次云寒山招生居然有三千名之多,最后通过两次选拔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所以...哦还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哦,叫我路凡琛就行!”
“哦!所以路兄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三千人?这么多?”
萧景琰点了点头!
“那你...?”路凡琛打量下萧景琰的气度谈吐,也非人中凡品,想必定是那寥寥数人中的一位。
路凡琛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顿时蔫了下来。
“路兄也不用这般沮丧,不试试如何知晓呢!”
路凡琛听完又好似给了莫大的肯定一样,激动的抬起头,却已不见萧景琰的身影,只听见一阵回音,“后日辰时,在云寒山脚的广云台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