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苏如是回来时,早已到了酉时末,虽是夏季,此时天色也暗了,他已在外头与慕白吃过饭,回来就想洗洗睡觉。
进了大门,有小厮等在门口,道:“夫人,老爷请你到花厅说话。”
苏如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走到花厅,便见秦昱黑着脸坐在主位上。
他玩得开心,又喝了酒,面上泛红,笑盈盈走过去在秦昱旁边坐下:“老爷何事找我。”
看他在外纵酒夜游,如此晚归,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秦昱便来气,硬邦邦道:“自你嫁进来也有快一年,我双亲早逝,无人给你立规矩,你就真的无法无天了么?”
秦昱父母已故,只留下秦昱一个孩子。不过秦昱也争气,十岁跟随父亲出征,十四岁正式上阵杀敌,战功赫赫,回来后便封官受赐,直接独立门户,不与亲戚们同住,只逢年过节仍需拜见长辈。如此一来,长辈们自然不会管到他府上,苏如是上头无人压着,在家中便有恃无恐。
被他一训,苏如是酒醒了些,眼珠一转,娇滴滴地嘟嘴:“我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家里大事,不都是听老爷的么。”
他下朝后先回家换过常服,此时穿着已婚坤君专门制式的衣裙,显得身段极曼妙,撒起娇来威力倍增:“人家这么乖,老爷还老骂我。”
他根本和乖巧听话沾不上边,每次被秦昱训完,依旧我行我素,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秦昱明知如此,可嘴上就像哑了火pào仗,再放不出一个响了。他盯着苏如是娇艳的小脸,又想一想下午老管家的话,心中消了气,盘算着该如何说才妥当。
苏如是喝了一口茶,见秦昱仍有些不悦地看着自己,便朝他展颜一笑,飞了个媚眼。
秦昱别过头,脸色和缓,语气也松了,道:“你已是有夫之妇,不能纵酒,不能晚归。”
苏如是立刻道:“我错了。”
秦昱:“……”
苏如是轻轻拿手覆在他手臂上:“我同友人喝酒,又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花厅里还有下人在旁伺候,秦昱警告地瞪他一眼,要缩手,却被苏如是按住,顺势起身坐到了他怀里。
“你!”秦昱脸色十分jīng彩,推又不好推,避又避不开,旁边的下人们都偷偷笑起来。
苏如是颇有主母气势,两手圈着秦昱脖子,转头朝他们骂:“还看?出去把门关上。”
下人们忙笑嘻嘻退出了花厅,留两个主子在里头。
秦昱面色涨红,半晌憋出一句:“你、你怎么能在人前就这么不成体统!”
苏如是道:“有什么不成体统,天色晚了,老爷叫我来,话已说完,难道不与我睡?”
他脸皮厚,秦昱根本奈何不得,要把他推开,苏如是便缠上来,娇娇柔柔吻他的下巴。
他嘴唇湿热柔软,贴上来十分舒服,秦昱手上一顿,就被他捉住唇,舌尖探了进来,好一番纠缠。
苏如是贴着他,鼻尖蹭他的面颊,小声撒娇道:“昨夜里你好勇猛,人家今天一整日腿都合不拢。”
秦昱推拒的手停在他腰间,偏过头去,垂下眼帘,道:“别说了。”
苏如是抱着他,抬起下巴,娇俏地嘟着嘴追他:“你来亲我,我便说不出话了嘛。”
这副求欢的模样,秦昱只回头看了一眼,心便苏软,头脑发昏,吻了下去。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衣衫凌乱,苏如是喘息着,搔秦昱耳垂,扭腰蹭他,勾引他:“去我院里?”
秦昱清醒了些,直直看着他,眼中摇摆不定,苏如是媚眼如丝:“你想怎么弄我都可以。”
他将脸颊贴在秦昱胸口:“难道你出去这么久,都没有想过我?”
秦昱向来不撒谎,但对着他又说不出“想过”,只抿嘴不言。
哪知道苏如是了解他这木讷的性子,笑盈盈道:“既没有说不是,那就是了。”
他凑上来,再次贴住秦昱的嘴唇,轻轻吮着,温柔缱绻的味道。
半晌唇分,秦昱低垂眼帘看了他一会儿,道:“从前的事我后来想过,确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今日下朝回来,老管家告诉我,这大半年里你郁郁寡欢,甚少外出jiāo际,我父母忌日时,还吃了一个月斋。”
他将苏如是往上搂了搂,让他在自己腿上坐得更舒服些:“为何我一回来,就要故意惹我生气?”
苏如是趴在他怀里,没有做声,秦昱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顶,不知他在想什么。
秦昱道:“还要继续同我过么?”
“当然。”苏如是不假思索,顿了顿,又道:“罢了,光嘴上说你也不信。反正日子久了自然知道。”
话音刚落,秦昱一把将他抱起来,大步出了花厅,向西苑走去。
到了西苑,苏如是却闹着要先沐浴。
秦昱已被他勾得火起,却不想显得自己心急,只能不情愿地放他去沐浴。
苏如是笑着亲亲他面颊,哄道:“老爷去chuáng上等我罢。”
说完便款款进了侧间沐浴,把初次来宿的秦昱独自丢在卧房中。
苏如是的卧房舒适华美,装饰摆件都十分讲究,处处透出jīng致。
秦昱在他房中转了转,走到chuáng边坐下。
chuáng上铺着竹编凉席,两个簇新的锦缎绣花软枕并排摆着,淡紫色的纱帐被挂钩勾在两旁,那挂钩都是镶金的鸳鸯戏水样式,jīng美绝伦。
秦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就是坤君的卧房,是许多乾君年少时chūn梦中幻想过的地方。
他忽然有些拘谨,下头却越发硬挺,把裤子撑了起来。
他胀痛得厉害,忍不住摸到裤里,撸自己的男根,又觉得在苏如是卧房里手yín很不自在,像是觊觎了人家很久的登徒子,撸动几下便停了,忍耐欲望,脱衣躺到chuáng上。
苏如是沐浴完,披着轻纱薄衫走过来,步态摇曳,胴体若隐若现,叫秦昱看得目不转睛。
他上了chuáng,刚拉下帐子,就被秦昱翻身压住,火热的身体覆上来,一个劲在他身上舔吻乱摸。
乾君手劲大,苏如是细皮嫩肉,很快就被他揉得蹙眉,不悦道:“你轻点儿。”
秦昱哪还听得进去,草草在他身上吸出几个红印,便起身分开他长腿,guī头抵在肉xué口,qiáng硬地往里挤。
苏如是后xué已扩张过,可尚未动情,仍旧不好进入,他被撑得胀痛,一脚蹬在秦昱胸口,可秦昱居然纹丝不动,握着他的脚腕继续推进。
苏如是察觉他那东西比以往更大,有些害怕,忙一把攥住那硕大的肉jīng,不让他进。
明明是他先勾引人,现在又不准弄,秦昱被他冒冒失失一抓,又痛又气,沉声道:“做什么?”
苏如是娇声道:“你怎么这样大。”
秦昱脸一红,神情不大自然,去拨苏如是抓着他yáng句的手,小声道:“让我弄弄你。”
苏如是扭腰撒娇:“太大了,这样进不去。”
秦昱额头已全是汗珠,耐心地低声问:“那要怎样?”
苏如是让他抽出guī头,带着他两指插入自己xué里,寻到敏感处按压捻揉,悄声附在他耳边:“先拿手插一插,等我流了水儿,你就好弄。”
秦昱腾地涨红了脸,低头堵住苏如是的嘴,不让他再说这些làngdàng话。
他先伺候苏如是高cháo了一回,才挺身进入,一插到底,那xué儿已被捅开,柔软湿热,苏如是刚泄了身,敏感舒展,被他直捣花心,快活得头皮发麻,连声叫好哥哥,紧紧缠住了他。
苏如是在chuáng上放得开,秦昱自然无比享受,忍不住翻来覆去地吻他,揉他,肏他,换着姿势不知疲倦地gān,jīng液she满了苏如是xué儿,让他小腹都微微鼓起。
一夜纵情。
次日,秦昱在西苑主卧中醒来,帐内燃着兰草熏香,被褥柔软,怀中美人浑身赤luǒ,柔顺地贴着他胸膛睡着。
除了新婚之夜,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榻而眠睡到天光大亮,秦昱醒来见枕边有人,皮肉赤luǒ相贴,有些说不出的新奇感受。
时间已到卯时二刻,天色渐亮,外头下人隔着房门唤道:“老爷,夫人,该起了。”
秦昱便摇一摇苏如是,低声道:“起来了。”
苏如是闭着眼哼了一声,拉起被子捂住了脸。
秦昱听闻别人家里,都是妻子伺候丈夫穿衣,此刻他有了些成婚的真实感,跃跃欲试道:“起来伺候我穿衣。”
被里传来闷闷一声:“不。”
秦昱:“……”
秦昱只得自己穿好了里衣,见苏如是还在赖chuáng,便道:“再不起来,要误早朝了。”
苏如是不满地拉下被子,哼哼唧唧爬起来穿衣。
秦昱见他穿好里衣,才叫下人们进来伺候梳洗。
这日二人又同乘马车。
车夫驱车向前,苏如是与他并肩坐着,问道:“你以后不骑马了么?”
他引起话头,秦昱便接道:“如无意外,应当是坐马车。”
“我见将军们大多是骑马,那样又快,又威风。”
这种赐予武将的特权,本来也无甚么实质好处,就是给将军们用来耍威风的。
秦昱道:“那些将军们,大多仍未成婚。”
只有单身汉,才不愿错过一展英姿的机会。
苏如是哈哈大笑,他也不提秦昱为何从前不与他同坐马车,而是问:“说起来,武将成婚都晚,你们就那么忙么。”
“忙是其一,”秦昱端坐如松,“武将大多是乾君,更中意坤君,不等到年纪大了,皆不愿娶和者。”
但是坤君本就少见,家世稍好些,提亲的就要踏破门槛,无怪乎年轻武将们都打着光棍儿。
“是么。”苏如是斜睨他一眼,又道:“但是坤君倒不爱嫁武将。”
秦昱道:“确实如此,从文的乾君很少,但听闻皆受欢迎。”
苏如是道:“也许是因为他们脑子灵光些。”
秦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宫门,苏如是便抬手请秦昱:“老爷下车罢。”
秦昱心中一动,看了他一眼,下了车。
苏如是跟在他后头下车,一路上落后他半步,一同进宫。
这个娇纵跋扈的坤君,既难懂,又很好懂。
今天刚发文,双更。
因为在实习,之后周末两天就是双更,工作日如果不出外勤,基本每日一更。
PS:本系列的第一篇《偷心》,txt放在微博了,置顶那一条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