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灯芯滋出一声火花响,今夜已经加了三盏灯油,火焰觉得有些累了,他抬手,打断了一众人讨论的声音,捏着鼻梁道:“今日先到这里。”
已是shen夜,众人请安离开。
等到火焰再抬眸时,身边只坐了个红_yi的nv人。
红鸢关切的问:“累了吗?喝一杯安神的茶吧,晚上好睡一些。”
火焰盯着她,盯着这nv人说话时优美的唇形,开He时无意露出的一点肌肤,他突然道:“红鸢,本尊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红鸢倒茶的手顿住,红色风帽抬起,隔着厚重的麻布与火焰对视,“焰尊主,记错了。”
“我们不曾见过。”
火焰扯了个笑,body朝后仰去,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你最近太累了。”红鸢道:“不过大战在即,也是应当的。”
火焰侧目,看她,这个nv人常年用带着风帽的红yinJ_yi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个jīng致的下巴和些许纤细脖颈。
火焰忽起兴趣,想看一下她风帽下的样子。
于是问,“为什么你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红鸢:“因为面目丑恶。”
火焰:“怎么会丑恶?”
虽然是看不见红鸢的脸,但看她的身段和气质,也不会差到哪去,何况她贵为妖王,想要什么样的皮囊没有?
红鸢喝了口茶,莹白的手抚上她的左边脸,“我这里被毁过容。”
火焰:“毁容?”
红鸢:“是,大火烧的,面目全非。”
想必又是一个什么爱恨情仇的恩怨故事,毕竟红鸢能当上妖王,哪里会没有一点故事,不过火焰不是很想了解就是了,于是漫不经心道:“这还不简单?随随便便施个小法术,不就解决了?”
红鸢勾唇笑:“解决不了。”
“这是耻rǔ,也是仇恨,是罪恶的_geng源,我要把它留在我的脸上,时时刻刻提醒我,警醒我,不能忘记。”
火焰抬眸,“那你的仇人死了吗?”
红鸢笑了:“就快要死了。”
火焰点头,又做了个抬手的动作,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红色罗裙站起身,灯光下绮丽无比,“焰君,就快要大战了,这几天,您可要盯紧身边人,切莫出差错。”
火焰冷眸,“不用你提醒。”
红鸢便施施然走了。
yīn沉的天气又过了两日。
今天难得放晴。
火焰晚些时辰要去军营,他处理完事务,又惦记着两日没见北玉洐,便抽了点空闲去莲楼,现在东绝的局势硝烟弥漫,处处紧张,唯有莲楼还是一副安谧模样。
远远瞧见北玉洐和凤池坐在一起说什么,侍从想要通报,被火焰拦下来了。
即将开战,火焰忙是真的,有些躲着北玉洐也是真的。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的nei心,每次见到北玉洐,都要经历一次挣扎。放凤池出来很大原因也是北玉洐body越发的不好,火焰想着有个人陪着可能会好些。
火焰不想打扰他,于是在莲池边上远远的望了望,便静悄悄走了。
待火焰一走,上一刻还和颜悦色说着话的两人,瞬间停下来。
凤池沉声问:“月公子打算何时去?”
北玉洐:“今夜。”
凤池想了想道:“布阵图那么机密的东西,很可能并不在麒麟殿。”
北玉洐:“若非是在麒麟殿,就在火焰身上。”
“倘若当真在焰君身上,那就难办了。”凤池转而又道:“月公子务必小心,今夜子时,我在西边等您。”
他们已经达成协议。
黑_yi人派人通知北海族弟子赶来接应,今夜子时,布阵图一拿到手,他们便一同逃离东绝焰城。
这几日莲楼的护卫更严,但前往麒麟殿的路,还是没有人敢拦北玉洐。
天色沉寂。
北玉洐将凤池留在莲楼,独自一人前往了麒麟殿。仍旧是一盏昏huáng的宮灯,北玉洐在曲长的回廊上慢慢走着。
他没有打算听黑_yi人的话,更不会偷布阵图给白祁。
南庐雨夜后,所有事情总算有了一些联系。
很多人都被摆在了一盘棋上,下棋者就在他们身边,推动这三界的局势,而火焰仿佛成了幕后者手中的屠刀。
北玉洐现在被困焰城,连消息都传递不出去,更别说找出幕后那只黑手。
他想借助黑_yi人的力量逃出去。
他不信任白祁。
虽然白祁在火焰身边放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北玉洐还是不信他。
找到布阵图,带回北海,中止这场大战,一切真相,都将会浮出水面。
夜间的麒麟殿很安静。
这里北玉洐住过很多次,相当熟悉。
火焰不爱收拾,密密麻麻的文卷摆了一地,甚至还有些掉在地上,北玉洐粗略一看,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桌上放着一罐白色瓷瓶,居然是那天夜里北玉洐烫伤后,火焰给他涂抹的白色药膏。
一瞬间,北玉洐觉得脸颊发烫。
端正恪守的月公子从来没做过这等龌龊事,他_gan觉这屋子里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卑鄙无耻。
天色黑的发沉时,火焰终于回来了,殿中燃了一盏夜灯,空气里飘着淡淡莲花的香味。
北玉洐站在窗边出神。
火焰浅浅的笑,刚解开身上的披风想给他搭上,北玉洐便回头了。
火焰问:“什么时候过来的?等很久了吗?”
北玉洐:“没有等很久。”
火焰端起桌子上的莲子羹,“用过晚膳了吗?”
北玉洐点头。
火焰:“骗人,肯定没吃,你吃这个。”
“这是给你做的。”
火焰:“我在军营吃过了,近日有些事多,你不必等我。”
北玉洐:“是**要开战了吗?”
大战的一切事情,火焰瞒他瞒的很好,也没有人敢在北玉洐面前讨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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