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之滨,坐落在北海之上,是奇格三界里最大的海滨。
这里更是天河之水下源,由北海家族世代用结界镇守,海滨宽阔浩大,非是北海这样的结界大家才能镇守的住,以免洪水泛滥,凡人遭殃。
这里常年有北海族弟子巡逻,除了北海族的人,等闲不可擅闯,否则格杀勿论。
两人御剑到北海之滨一角,仅仅从上远远一观,已觉得十分宏伟,离的近了,声势越是浩大,天河如同巨大的倒挂瀑布与北海之滨相jiāo,两相融He激dàng,滔滔不绝的水làng声震耳yu聋,不由看的人微微心惊。
试想若无北海一族镇守如此庞大的海滨,怕是要淹了整个凡界。
堇年提高了声音,嘱咐道:“你就在这,乖一点别动,我下去修复结界。”
火焰点头,堇年轻轻挥手,后方跟着几个弟子跟着他将剑御低了些,行到海滨结界处,几人排成一列,口中默念咒语,一道蓝色灵力从他们之间迸发,无形的结界慢慢显现,中间处已然破了一个大口。
其中一弟子指着破口,道:“师兄,在那里!”
堇年扫了一眼:“勿慌,摆阵。”
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向结界破口处,qiáng悍灵力席卷着疾风的反噬,如一只被人打扰了睡眠的猛shòu,不悦的发出低低风哮声,chuī的一众御剑弟子东倒西歪,堇年并指稳住剑锋,满额头细汗,其他弟子也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此刻已经到了修复的最后时刻,也是最关键时刻。
身后有一弟子支撑不住道:“师兄,这结界的反噬力量太qiáng了,我等.....实在撑不住了。”
另一人附和道:“对A....师兄,我_gan觉我已经使不上力了。”
“不然我们还是先控制住水势,等着宫主过来吧。”
堇年喉咙间一阵腥甜,qiáng行咽下了下去,眼神十分坚定道:“什么都等着宫主来,你们是想累死宫主吗?”
眼看那结界破口慢慢变小,堇年旋身掐诀,连忙换了一只手替上。
“不准停!给我继续!”
众人只好颤颤巍巍的又伸手,继续传输灵力。
然而镇守结界的反噬灵力实在太凶悍,光是控制住它还好,要想将口子补上,不是那么容易的。
渐渐的有些弟子体力不支,灵力也低了下去。
堇年加上双手撑顶,咬牙道:“顶住!不可放手。”
话音刚落,结界破口处的灵力突然bào动,巨大海làng袭卷而来,有两个弟子瞬间被卷进了风làng里。
其他人也畏惧的收了手,慌忙躲避,堇年一人_geng本无法抵抗这么qiáng大的力量,一口鲜血喷出,那破口竟然突然撕的更大了。
火焰在一旁蹙眉,心道:“这小呆瓜怎么这样傻,都这样了,还敢逞qiáng。”
刚想叫他停手时,脚下的剑却颤颤巍巍的动了起来,原来这剑上的法力全靠堇年维系,此刻他重伤,这灵力也不稳了。
情急之下,火焰下意识抬手就想召出桃夭,刚一掐决,却反应过来不可在此处展现神武,等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又是一个巨làng直直的打来,竟比刚刚还要猛烈。
他只觉耳边疾风阵阵,兜头被泼了透心凉的一身,失了灵力的仙剑那里经得住这样折腾,当下一个直坠,连人带剑就朝着海底直直掉落下去。
漫天的水花飞溅,巨大水力高压下打的他眼冒金星,在心中暗骂一声,勉qiáng睁眼朝着上方奋力游去,只见那海làng不知作了什么妖,竟是卷起了一层一层的大làng,众人犹如浮萍,被làng打的láng狈不堪,翻来覆去的搅dàng。
火焰看了一眼越来越大的结界窟窿,滔天水势喷薄而出,怕是等不了片刻,众人不被这海làng卷死,也要晕个够呛。
刚想不管不顾的召出桃夭帮忙,yao间却突然缚上一白色的绫,拉着他破出了海面。
众人惊喜的呼喊:“是宫主!!”
“真的是宫主,宫主来了,有救了......”
玉洐君一袭雪色,融于这昏暗的天地间,双眸冷的似寒冰。
他将火焰拉到身前接住,脸色很是不好看,冷淡道:“为何不在宫中?”
这是责怪他私自出宫。
火焰心虚道:“我.....”
玉洐君仿佛不想听他解释,将人放回安全的岸边,打断道:“别动。”
然后一回身,朝着巨大的海làng结界处飞去。
玉洐君不愧是北海族的宫主,漫天的海làng砸下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双手掐诀,掠起一阵惊鸿。
“急召于座下,列固法守阵,起!”
一道蓝色的光芒轰然从地心破水而出,漫天蓝光照耀的天色都亮如白昼,玉洐君双指间是薄薄的一层结果,慢慢汇聚成一面铁壁般的铜墙,不仅隔绝了海水的bàonüè,更是一点一点的朝着结界破口处覆盖而去。
那洪水猛shòu在这双纤细的指下,仿佛变成了再乖不过的家猫,收起利爪和嘶吼,变的安安静静。
呼啸风声不在,海làng也不在了。
不过片刻,刚刚犹如末日一般的海面便恢复了平静。
火焰擦了一脸水,虽是心里早有计较,也被shenshen的震撼。
之前在玄武结界里,那么轻松的就破了玄武,他早预想到是玉洐君放水了,现在两相对比,玉洐君放的那里是水,简直是放了一个海。
海面平静下来,弟子们都陆陆续续的搀扶着上岸,多少有些挂了点彩,好在都是轻伤。堇年脸色发白,被一个小弟子搀扶着,他见了玉洐君就要跪,众人见他伤的严重,忙去扶他。
玉洐君瞥他一眼,却一改往日的宽容,淡淡道:“让他跪着。”
众人便无人敢扶,堇年磕头,咳了两声,声音也微弱的发虚:“弟子办事不力,请宫主....责罚。”
玉洐君不语,眉目却发沉。
堇年又咳了两声,继续磕头:“宫主,宫主....莫要动气,小心身子。”
玉洐君:“错在何处?”
众人都道是堇年没有修好结界,宫主才如此不满。
可堇年却知不是,只因之前这样情况也发生过,甚至还有更凶险的时刻,宫主从未怪罪过。
而今日....
堇年低下视线,轻轻一扫不远处的火焰,改口道:“弟子违反宫规,私自带小师弟出宫,请宫主责罚。”
众人一惊,忙把视线转移了过去。
火焰:“.....”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堇年侧目,对着他连连眨眼,心道:“小师弟,你可千万别替我求情。”
火焰会错了意,两三步上前,劝道:“师尊莫要生气,不是师兄的错,是我....硬要师兄带我出来的。”
“师兄耳_geng子软,经不住我劝,若是要罚,便请饶过师兄,责罚我吧。”
倒不是火焰有多仗义,实在是此事原因在他,而且堇年在雪月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是此刻不出声将人得罪狠了,以后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闻言,玉洐君沉了眸,非但没有缓和脸色,还越来越冷淡,一甩_yi袖道:“堇年自去掌罚祠,领三百板子,这个月不可再外出,留在静室闭门思过。”又一扫火焰,顿了顿,才淡淡道:“吟之去月祠跪着吧。”
“......”
月祠。
火焰捶了捶已经麻掉的tui,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从外面回来以后晚膳都没来得及吃,换了一身gān净的_yi袍就来跪着了。
月祠静谧,这里供奉着历代北海族的先人,千万盏红蜡默默燃烧,空气里都是一gu子供香的味道。
供台的正中间,放着一块黑漆漆的牌子,上面刻着:
“北海族家主——北临星。”
火焰眯眼,视线定格在烫金的名字上。
北临星,玉洐君的爹,上一任北海族家主,曾经在奇格也是一个风云人物。
英年早逝,死因不明。
半响,火焰突然笑了,烛光映的他眉目淡淡。
他似是无聊紧了,漫不经心对着那牌位道:“哎,北临星,听说你与天帝白祁从小一同长大,你可知,白祁是什么样的?”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龙生九子,白祁是泽颜的第七个儿子。
他荣登大宝,在两万年前。
那是一个多秋战乱的年代,四方láng烟不止,各方势力盘踞,水火不容。天空中晕染昏暗的血色,连绵的冷雨,一年又一年不停歇的下着,民不聊生。
鬼界的青冥鬼王“楚逍”,年轻气盛,魔力高qiáng,与天界不睦多年,其中最激烈的一战,险胜泽颜天帝半招于淮水之巅。
那一战,天雷滚滚,四方bào雨,三界为之震dàng!
青冥鬼王险险胜了泽颜大帝半招,双方皆是伤痕累累的勉qiáng罢战。
而泽颜大帝毕竟是迟暮之年,回了天界之后,竟是没能熬过来,魂归天地!
三界震惊!
天帝有一殿下,字白祁,尊为白祁神君。
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乃下一任天宫正主,顺天命继承大统。这位太子殿下一生顺遂,年纪轻轻已经是雷霆手段,泽颜大帝一死,他继承天界第一把jiāo椅,随后猛虎打盹般的修养了几百年。
当时天下势力如一盘散沙,白祁不辞辛劳,亲自四方游说,将各地的仙门世家联He在一起,准备He力对抗鬼界。
这场战断断续续的打了几百年,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以至两万年后被后生提起,仍让人胆寒。在奇格开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战争,称之为:“罪之战。”
双方都苦不堪言,最后一战,约在了鬼界与东绝焰城之jiāo界。
东绝焰城。
除天界以外,乃是三界里第一个不敢惹的地方,焰城尊主“火炎君”,一方豪杰,他的夫人更是上古九尾一族,“九尾妖花”。
_geng据史书所载,大战前夕火炎君临时反水,与青冥鬼王,九尾狐族里应外He,野心昭昭,想将众仙门在东绝境nei一网打尽。
焰城谋逆,九尾叛族。
好在白祁帝君神勇,带领众仙门浴血奋战,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厮杀,焰城余孽,九尾狐全族最后都被斩与白祁帝君剑下。
自此之后,鬼界退兵,九尾狐族灭门,东绝一带几乎被屠了一半。
也就是这一战,白祁yi_ye成名,奠定了天族在三界的崇高地位。
各大仙门世族,修士百家,魔神妖道,皆是朝颂天族,唯天族俯首称臣,以天界为尊。
烛火摇曳,蜡泪流淌下香案,滴滴答答的打断思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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