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邪开口损起人来可以达到字字见血的程度,无奈自知理亏,胖子只有忍气吞声地承受吴邪散发的强大怨念。
然而胖子不能说不辛苦,整天在北京各处跟狗似的瞪大了眼睛转悠,看到身形相近的小伙子就凑上去打量,几天下来,已经被贴上了无数“变态”的标签。
如果这样胖子还不能小小抱怨一下,那他也只有去跳护城河了。
“我说天真,你跟那小哥到底有什么关系,怎么小哥不见了你比丢了爹还紧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婆跟别人私奔了!”
“放你娘的屁!死胖子你活腻味了来消遣老子!有工夫在这里胡说,还不赶紧找人去!”
吴邪狠狠的骂道,利落地扔下话筒。
然而心中却动荡不安。
是啊,闷油瓶失踪了,我干嘛这么紧张?
紧张到气也喘不过来。
这里又不是斗里,不用指着他来救命,为什么会紧张成这样?
对了,就是在斗里被他救了好几次,知恩图报是人之常情,我这不是善良嘛。
心里这样想着,却连说出来的底气都没有。
知恩图报这四个字,似乎不能解释在听到闷油瓶失踪那一刻,内心无比的惊慌和揪痛。
对吴邪来说,闷油瓶一直都是个巨大的迷。
而现在,这个谜越来越难解了,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都完全牵动吴邪的思绪,好像神经中枢已经长在闷油瓶身上一样。
或者说,是心?
总觉得X_io_ng口涨涨的,好像有什么压在那里一样,压得人心口闷得慌。
吴邪不由得抓住X_io_ng口的衣服。
……挨千刀的闷油瓶。
长长的Yin冷黑暗的墓道,四周安静得可怕,远处有忽明忽暗的一豆灯火,蓝幽幽的透着寒气。
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却拼命向前奔跑。
快点!再快一点!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嘶声力竭的呐喊,催动着疲劳不堪的身体片刻不歇。
快啊!快啊!!
墓道的尽头,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黑色人影。
于是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脚下的距离瞬间缩短,一眨眼已到了那人身后。
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去,抓住那人的肩。
“你……”
正想说些什么,那人却慢慢扭过头来。
惨白的脸上,鲜红的血液像一只手掌从头顶延伸下来。
鲜血滑过的那双眼,有着他熟悉的淡然。
“哇!”
吴邪一声大叫,从床上翻身坐起。
“呼……呼……”
按着起伏不安的X_io_ng口,大口吞咽着空气。
是梦啊……
那梦境太过真实。
甚至鼻端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残留。
怎么会梦见闷油瓶浑身是血的在斗里呢?
吴邪自嘲地摇摇头。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这几天为找他累的。
说起来,已经五天了,这该死的闷油瓶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啊!
三叔——还是叫他三叔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是他的话,或许还能发动道上的人帮忙找找。
对了,那闷油瓶似乎说过想去以前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他是一个人去了。
明天干脆把店交给王盟看着,去那家伙提到的地方看看。
打定主意,吴邪这才重又躺下,裹好被子,准备继续睡觉。
眼睛正要闭上的瞬间,余光却瞟到窗边站着一个人影。
12
12、二
吴邪立刻戒备起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保持着蜷缩在被窝里的姿势,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人。
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吴邪在心里大骂自己迟钝。
什么人?小偷吗?
自己的古董店从外面看来一副寒酸样,这样也能被小偷看上,莫非自己真有吸引厄运的体质。
唔,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怎么办?
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就让他翻一翻好了,找不到他自然会走的。
一般入室抢劫杀人都是被主人发现导致的,还是装睡觉比较安全。
大脑迅速转了一圈,吴邪决定采用鸵鸟的办法,看不到就当他不存在。
闭了一会儿眼,吴邪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没有鸵鸟淡定,忍不住半睁开一只眼,偷偷打量房间里的形势。
那个人还保持刚才的样子站在那里!
吴邪有点懵了。
主人都睡着了,该下手就下手啊,呆在那里做什么?
难道是等同伙?
吴邪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逆光中看不清那人的动作,但他的脸却似乎是朝着自己这边。
他在,看着我?
吴邪有些慌了。
真的是在监视我的同时等着同伙吗?
一个人还好说,那么多人上门,完了完了,肯定是劫杀了。
吴邪不由打了个哆嗦。
窗边那人显然察觉到了吴邪的反应,竟然离开窗户,慢慢向吴邪走过来。
他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吴邪暗骂。
脑中却一刻不停的思忖,等他靠近一点,就突然发难,跳起来用棉被一盖,扑上去一顿胖揍,最好当场把他揍晕过去。
唔,要是制不了他怎么办?
待会儿再想,总之先下手为强!
吴邪恨恨地一咬牙,老子好歹也是下过地挑过粽子的,还能给一个小毛贼撂倒了?
片刻功夫,那人已来到吴邪跟前。
吴邪暗运一口气,正准备从床上弹跳起来。
窗棂的Yin影被月光抹去,那人的脸赫然映入吴邪眼中。
“小哥?”
吴邪一愣,不由叫出声。
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可不就是那失踪五天的闷油瓶?!
这一惊非同小可,吴邪只觉霎时大脑一片空白。
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吴邪立刻直起身,对上闷油瓶的视线。
唔,瘦了一些,憔悴了些。
这是吴邪的第一个想法。
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几天未曾休息好的结果。
闷油瓶有点奇怪。
吴邪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仔细看了眼前的人几眼之后,吴邪更加困惑。
素来淡然的眼睛此刻紧盯着自己,其中盛满复杂到看不懂的情绪。
那视线冰冷,看得吴邪莫名的害怕起来。
“小,小哥……”
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了一声,下一刻却被闷油瓶一把抓住。
“疼!疼!小哥你这是干嘛!”
闷油瓶捏住吴邪的肩膀,力道之大,就想要把肩骨捏碎一样。
“小哥,小哥,有话咱好好说,你先松手成不?你再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