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罪停下, 问:“会不会觉得很闷?”
“怎么会, 不过*”
刑罪挑眉:“不过?”
“*不过有一种大山里的葫芦娃, 突然进城的_gan觉。”
“这又是什么意思?”
“唔, 这句话用于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快活A~”
“好歹你也是个少爷,见识怎么这么短?” 刑罪施施然道, 他看向周遭,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寒冬特有的肃飒。
“这里不是什么稀奇地方,对一些没父M_的孩子来说,就是一个临时的家...一般人都不愿意来。”
刑罪一直都不喜欢“孤儿”这个词, 仿佛造词人是刻意将那些没有父M_的孩子区分开。他在心底思索着, 最后还是选择用“一般人”这个词将他们归类。或许是有些笼统,可那些孩子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一般人而已。
然而清明却将关注点放在了前半句话上。
“少爷?我可没记得我档案里提过这一点。师兄,你不会*摸过我家底吧?”
刑罪置若罔闻, 继续朝前走。
“被我猜中了?”
清明穷追不舍。“你说,是不是T查过我?”
见他不依不饶, 刑罪松了松口, “我查过清朗那小子, 顺带就多了解了一下你。”
“你T查清朗做什么?”
“对A,我T查那huáng毛小子做什么?”
清明见刑罪不愿说, 也就不问了。他了解刑罪,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说的话, 即使用喂吃刀片的方式来威胁他,他也不可能说一个字。
“都走半天了,怎么没见一个孩子?”
“这个点应该都在睡午觉,你又没给人家带糖。”
“你身上不是有么。”
说完,趁刑罪不留神!手已经伸入他大_yi口袋里,毫不客气将里面仅有的几颗糖一扫而空。手在伸出口袋之前,却被刑罪一把捉住。
刑罪戏谑道:“等会我要是zhui馋了怎么办?”
清明咧zhui笑道:“不是还有我这个甜心嘛。”
刑罪zhui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但很快收敛住,免得有人等会得寸进尺。他淡然道:
“是糖jīng才对”
说完,刑罪继续往前走,只是口袋里多了一只手。宕城二月份最低气温能达到2摄氏度,临近的省市与之相差不大,早上出门前,刑罪让他穿棉_fu。清明以“会捂出痱子”为由拒绝了,刑罪拿出痱子粉,让他擦了再穿,到最后清明无计可施,还是tao上了那件看上去实在笨重的棉_fu。
清明指尖还带着凉意,刑罪不喜欢他身上总带着的那gu寒气。他用手心包裹住清明的手,试图用手心那gu热量驱走那gu厌人的寒气,更不舍放手。
二人途经一棵桂花树时,刑罪又停下,目光停留在那棵桂花树上,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泽。储存在心底某个角落的记忆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一幕一幕在脑中再次浮现。
十几年前,这个位置上有一棵桂花树,不过七尺高。
没想到十几年后,这棵桂花树还在。只是和当年那颗小树相比,显然已经成了一棵大树。那树皮上一道道纹路都是岁月jīng心勾勒出来的,熟悉又陌生。记忆里,那gu浓郁的桂花香是它独有的。
刑罪眼前重现一幕.....
桂花树下的那个瘦小的男孩,他的身后永远站着另一个男孩。桂花坠满枝头,香甜的桂花味是那个叫做小石头的男孩最爱闻的。小石头个子不高,伸手只能够着底部的树枝,上面只有稀稀疏疏的花粒子**小石头踮着脚尖,将鼻子凑近,轻轻的嗅着那丝香气。他甚至会捡起落在地上的桂花,嘟着zhui小心翼翼chuī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含进zhui里吧唧吧唧,傻乎乎的说桂花是甜的。
那个叫小非的高个儿男孩半信半疑,也放了几粒在zhui里,没尝到一丝甜味。可是小石头一口咬定,他尝到了甜味儿。
清明用肩撞了撞他,“老刑同志,这么入神想什么呢?说出来分享分享。”
刑罪淡然开口:“想到一个人”
清明故作不经意的问:“小石头吗?”
“嗯,我们以前经常来这里,那时候这棵桂花树还没那么高。”
刑罪指尖夹起一片下落的叶子,继续道:“那时夏天,他每天都会来这里。他说树叶太多,就给每片叶子都取了一个名字。还用笔,轻轻的把取好的名字写在每片树叶上。”
听着刑罪的描述,清明心里有些堵,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说要来的人是他,现在心里堵的也是他。这是在搞哪出?清明脸上仍是风轻云淡的,他道:
“我说,你们那会儿是不是经常在树下NiaoNiao替它施肥?所以这棵树才能长的这么壮实。”
“你可以问问它”
清明无声一笑,口中吐出一句未经酝酿思考,丝毫没有半点加工成分的话。
“我嫉妒了”
刑罪将这几个字在脑中过了两遍,一向反应迅速的他一时半会竟然没能理解过来。清明见话也说出来了,索x也就痛快点。
“我嫉妒星光家园,嫉妒这棵桂花树,嫉妒小石头,他们都能留给你这么多回忆。”
“但是*”
清明话锋蓦然一转,眼神也变得shen情起来,只见他郑重其事道:
“...本人清明向刑罪保证,以后有刑罪的每一天,清明绝不会缺席!“
寒风微微刮过两人的脸庞,二人相互凝视,眼睛里只有对方的影子。清明额前的刘海被chuī乱,贴在额前,他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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