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某别墅内。
管家孙伯抬头看看正午的骄阳,再三犹豫,还是带着三个女佣推开了那道紧闭的红木大门。
尽管一切早已有了心里准备,推门进去,闻到空气中纸醉金迷的气息,老脸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红。
屋内的音响没关,还放着那些劲爆的,动感的音乐,孙伯关掉音响,回头望着这满屋的.....láng藉,挥一挥手。
三位女仆轻车熟路的收拾了起来。
倒放的杯子,打翻的酒瓶,一地的烟灰瓜果纸巾,杜蕾斯,散落的衣物,以及昨晚狂欢后,一地的渍迹。
孙伯将脚底下的那条沾了渍的内裤嫌弃的踢到一边,在一片láng藉中,找到了一条相对gān净的小路,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去,可千小心,万小心的,到底年纪大了。
老眼昏花的踩到了一滩不明的粘稠的液体,差点把老腰给闪着,双手更是摸到了地板上,摸到了地板上的不明液体~~
孙伯打眼瞧了瞧,呕吐感呼之欲出,从兜里拿出了手帕,擦gān净,连带着手帕撇到了地上。
“楼梯也好好消消毒。”
孙伯眼角一扫,扫到了扶手上一滩液体,看起来像是红酒渍,还是嫌弃到不行。
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连扶手都不扶,就这样上楼去请他家的老爷。
孙伯在廖家生活多年,在现在的老爷还是少爷的时候,他便是管家,他可以说是从小看着这位廖泽凡老爷长大的。
这位少爷....变化很大。
廖老爷生前纵横商场,jīng明果断,有手段,有能力,在生意场上如此之风生水起,虎父无犬子,30岁之前的廖泽凡比起现在.....确实靠谱。
商业上能力,手段,魄力丝毫不逊于廖老爷子,生活上自律的很,不抽烟不喝酒,相貌英俊,腹肌八块,上得厅堂,下的厨房,打的过流氓,爬的过围墙,更他妈的专情,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可是自从爱人简易安自杀后,廖泽凡不再是以前的廖泽凡,折腾,使劲儿的折腾,天昏地暗的折腾。
起初廖老爷子没当回事儿,总以为自己儿子情伤过去了,就会变好。
一天折腾,一个月的折腾,一个季度的折腾后,廖老爷子决定想找儿子谈谈,也就是这个时候,廖老爷子才发觉,儿子好久没回家了。
后来,他跟着廖老爷子找到了一家酒吧中。
看到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一名穿着紧身小皮裤,光着膀子,脖子上却扎着领带,在台子上大跳钢管舞的一名妖娆的带着金色面具的舞者~~
孙伯瞠目结舌的愣住了,而他的老爷一口气冲到了天灵盖--
--灯光炫目,神秘舞者左胸的那颗红痣忽隐忽现的。
老人家哆嗦着伸出了食指,指着台子上那名带着几分神秘的妖娆舞者,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着,“孽......孽.......孽........”
噗~~~
一口老血喷出,进了医院。
从这以后,廖泽凡确实有所收敛,不过这是对着廖老爷子的。
廖泽凡爹前爹后两幅面孔,孙伯心里明镜似的,有好几次他想告诉廖老爷子,但是又一想,廖老爷子年纪大了,还是不说了,没成想,廖老爷子心里明白的很。
临死的时候,他拉着孙伯的手,“小凡啥时候变好了,你别忘了烧纸告诉我。“
当时,孙伯也是满怀希望的,拉着老爷子的手,嗯嗯的点着头。
可是八年过去了,廖泽凡......
呵呵呵~~~
孙伯现在是,能不去给廖老爷子上坟,就不去上坟。
廖老爷一走,廖泽凡成了新的廖老爷,没了廖老爷,廖泽凡彻底放飞了自我,可能是廖老爷生前两副面孔的习惯了,现在不好改了。
现在的廖泽凡白天还好,按点上班,按点下班,工作上兢兢业业,孙伯他老人家真的发自内心的替九泉之下的廖老爷开心,有那么一刻,孙伯真以为廖泽凡想明白了。
可是,一到了晚上,这位廖少爷就不是白天的他了。
别墅里夜夜party,夜夜来一群青chūn靓丽的帅小伙,夜夜灯光舞曲,夜夜....热闹到不行,还是折腾,使劲儿的折腾。
孙伯不乐意,总是该劝的,可是廖泽凡答应的好,晚上照gān不误,久而久之,孙伯老人家就盼着自己能活得长点,千万别早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