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没戴眼镜的阮墨,那个被恪非揍的鼻子不是嘴巴的富二代,竟然还极为同情地冲他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家伙太惨了,竟然被李主任安排给恪哥做一带一辅导。
可怕。
阮墨捏着感冒药,紧张地站在恪非旁边,扯出一个哭一样的笑来,“你,同学你好,我是阮墨,你有什么不懂的文科问题都可以问我。那…我的武科辅导就拜托你了,谢谢你。”
恪非嗯了一声,前倾给他让了点地方,示意他过去。
阮墨小心不碰到恪非的后背,坐回自己的新座位后,悬在半空的心情平复了一点。
总算他努力念了三年功课没白费,好悬抢在女主出现以前,把和恪非朝夕相处的机会抢走了。
给自己点赞。
早读还有最后十几分钟,阮墨捧住历史课本,没了近视镜,整个脸都要黏在书本上了。
恪非翻着课本,被上面大片无用的条条框框烦的眼晕,他放下书,转脸就看到这个软萌的同桌努力认字的画面。
还……挺可爱的。
恪非感觉有些手痒,视线顿了顿,忽然伸手揪住前桌的领子。
“恪哥,怎么了?”他惊恐地看着恪非的拳头,摊平在他眼前,一下摘走了他的眼镜。
“没事,你继续。”
恪非说着,把抢来的眼镜递给一旁的少年,“赔你的。”
阮墨:……
他是接还是不接?
想起恪非说一不二的作风,阮墨只挣扎了一秒钟,就乖巧地拿过眼镜戴上,旋转调节按钮,把300度的眼镜调成800度。
“谢谢你。”
眼镜有些大,在少年的鼻梁一下滑到鼻尖,配上他还未gān透的发丝和一身宽大的校服,有些巧妙又可爱的违和感。
恪非欣然接受了他的道谢,继续翻弄书页,仿佛忘记了这眼镜的来源。
就这样……不管那个谁了?
阮墨还未这样明抢过东西,呆了几分钟,挣扎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恪非不耐烦地看过来,吓得他不自觉坐直,义正言辞的训-诫不由变成恳求,“恪非……嗯,你前桌没眼镜戴了。”
关我什么事。
恪非面无表情。
“……”阮墨一阵无语,“要不我把眼镜还他,一会出去再配一个好了。”
这可自由调节度数的眼镜太贵,他可戴不起。
恪非好似明白了点什么,伸手从钱夹里捏出一叠钞票,顺手塞进前桌的领子里。
“给你,不用找了。”
“谢谢恪哥。”前桌笑的jī贼,仿佛得了天大的恩惠。
阮墨:……
不经意瞥了一眼新同桌呆呆的样子,恪非被bī来学校的烦躁心情平复不少,默念了一遍阮墨的名字,在心里给他打上标签。
可爱、兔子、瘦弱的小可怜。
……
上午的文科在恪非由jīng神到困倦的过渡中飞快念过。
台上是讲师唾沫横飞的教导,台下是阮墨温言细语的讲解。
他细白的手摊开卷子,一题一题点过去,“恪非,哪里不懂尽管问我。”
谈到他熟悉的领域,刚刚那个胆小的阮墨像是来了jīng神,镜片后的黑眸闪着睿智的光,每一道在恪非看来像是麻线一样纠结复杂的题,都被他仔细拆成几个小步骤,清晰明了。
“听懂了么?”阮墨嘘气,拿过水杯润了润喉咙。
恪非把卷子翻过来,点着第一道小题。
是这道题不会么?
阮墨正待屏息细看,就听闻恪非平静地道:“除了这道,都没听懂。”
。 哥,你玩我呢。
阮墨伪装的和煦表情,差点就崩坏了。
“这人真是未来a国最年轻的大元帅吗?我怎么对他的智力有点怀疑?”阮墨在心里吐槽。
系统:“他的智力绝对没问题,教不会他大概是你智力有问题。”
面对系统淡淡的鄙视,阮墨咽下屈rǔ的泪。
“没关系,我们再从头讲一遍。”阮墨咬了下唇,好脾气地摊开一页草稿纸,“恪非,你看这里,这条辅助线……”
恪非揉了揉太阳xué,视线从少年运笔飞快的手掌,不知不觉就挪到了他宽大的衣袖,再由他的衣袖看到他的侧脸。
戴上眼镜又开始讲题的他,神色严肃,目光也凌厉起来,和刚刚摘了眼镜后迷茫无助的他判若两人。
恪非实在不想看卷子,就这样盯着少年看的出神。
阮墨放下水笔,无奈道:“恪非,不要走神,你还有很多功课要补。”想想他都替他头疼,只课本都要半人高了好么?
恪非看着他莫名炸毛的样子,联想到生气的兔子,有些好笑。
他淡淡地嗯了一下,勉为其难看回卷子,这样的表现,让周围频频看向这处角落的同学们,眼珠子又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