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低头捡起相框,看了一眼,照片有些年头了,是两个男孩,一个年纪稍大些,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另一个大约是七八岁。
是在照相馆里拍的,两个孩子穿得很正式。
正要再看仔细,瞥见杜遇一直盯着他。
江生笑笑,把相框递给了杜遇。
他没说话,摸了摸相片,然后又抱进了怀里。
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江生和杜遇。
江生指了一下他手里的相框,“你的相框摔坏了。”
好半天,他空dòng的眼睛才慢慢汇集了焦点,他的视线歪向江生,没说话,表情懵懂疑惑。
江生伸出手,“要不要我给你修好。”
说完他指了指相框背面,然后又补上了一句他的名字,“阿遇。”
杜遇漂亮的眼睛看了江生一秒,低下头,又看了一眼相框,背面摆台的把子摔弯了,他看见了。
他犹豫着,好半天,才慢慢的,松开了双臂。
缓慢的,准备递过去,可是他瞥见了照片上的男孩,像受了惊一般的又重新抱进了怀里。
他单薄的身体蜷缩着,宽大的短袖显得胳膊很是细瘦,看起来又孤僻又羸弱,目光里有一丝慌乱,几乎是想把相框抱进身体里。
江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只是他看起来是这样的脆弱敏感。
或许是这样子的他,实在太过惹人怜。
江生放缓了语气,耐着性子小心的说,“不要怕阿遇,我不会伤害你。”
他手伸的又长了些,循循善诱的口气,“来,给我。”
江生以前做警察的时候,遇到过几个想跳楼自杀的人士,队里有个修过心理学的队员曾说过,像他们这些人几乎是非常脆弱非常敏感,也非常抵触外界。
然而不论是他们,还是眼前的杜遇。
获取他们的信任感之一,就是要让他们深刻的相信,你是站在他们的那一边,你永远也不会伤害他们。
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江生一直看着他,他伸着手,一直等,等到杜遇愿意把照片递给他。
也许是因为他长得正气,又或许是因为想修好相框。
总之最后杜遇还是小心的把照片递给了他。
江生笑了笑,几下就把相框背面摔弯的那一块给弄好了。
“嗯,给。”江生递了过去。
杜遇拿过又抱进了怀里。
他护得很小心。
江生比他高,又是站着,眼一瞥就看见了照片上的人。
他指了一下稍微小一些,五官看着和杜遇很像的那个孩子,笑着和他说,“相片照得很好看,是你吗?”
他开始沉默。
好沉默。
沉默得像壁橱里摆好的瓷娃娃。
不需要动,更不需要说话。
江生看着他,一张清秀gān净的脸,但动作,神态里无不显示出他的纯真稚嫩。
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是他被保护得太好了,还是他本就如此?
江生和杜家签得是死契,这辈子大约就是死,也要死在杜家了。
往后的生命里,大概是要和眼前的这个少年患难与共了。
他顺着杜遇的目光看向窗外,二月初的月亮,高高的挂在枝头上,在黑云的笼罩之下,月光在黑夜里被渡上了一层浓厚的寒霜,银白的月光带着深深的寒意洒向窗边。
夜,已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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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承仙宗首徒叶长留,受先师所托,将一千年前被流放至鬼门的仙宗尊者公子怀,送往云中沧làng境转生。
千年前那个惨绝人寰的仙门血案,致使公子怀成为众矢之的。
也因此被鬼门抽出记忆,成了一个无忆之人。
为寻得当年真相,叶长留唤醒了沉眠中公子怀的梦境,回到了一千年前。
梦境中,血色烟波蛰伏于长夜,空山鹧鸪惊起茫茫枯骨,残腐叠影唤起鬼魅横生。
月色冷寒,星河萧瑟,荒台之上,只见一执伞的青衫男子微微抬起伞柄,缓缓道:“长留,你来了。”
叶长留x公子怀
不羁洒脱少年天赋异禀攻vs沉默寡言清冷忠犬受
双c,HE,qiángqiáng,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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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是杜遇上学的日子。
外头下起了大雪,芳妈早已经推开了门,给杜遇收拾了起来。
里三件外三件,江生站在一旁看得都热,但杜遇一个字也没说。
乖乖得站着任她摆布。
杜彦雨也进来了,这是十年来杜遇第一次离开他,他既高兴又惆怅。
这孩子,从前没怎么注意,一下子就长这么高了。
都快高过他的头了。
芳妈正在给杜遇理扣子,杜彦雨挥挥手,示意她让开,然后自己过去给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