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泉,”祝就念着这个在他心尖上滚了无数次的名字,说出来的语气说不上是憎恨还是厌恶,“好久不见。”
成泉低声说,“先生,请放开我…我要工作了。”
男孩也不开心起来,叫祝就快走。
祝就没听到一样,问成泉:“几点下班?”
成泉咬唇不语,祝就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钱夹,取了几张出来,塞给站在一边的服务生,“你来说。”
那服务生也不觉得下班时间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收了钱gān脆道:“凌晨四点。”
祝就点头,俯身凑到成泉耳边,音乐声重新嘈杂起来,祝就几乎亲着他耳朵,热气呼在成泉脸上。
“我等你下班。”
然后他松开成泉,转身遗憾地对男孩说:“抱歉,我今晚也许不能陪你了。”
男孩久经沙场,不是不识相的,看看祝就再看看成泉,抿唇道:“很可惜。”
祝就也说:“很可惜。”
男孩儿亲了祝就脸颊一口,抛着飞吻离开了。
祝就没在灯光杂乱的酒吧内再待着,转身走了出去。
成泉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带着酒味和烟味的空气,心更加闷了。
工作不允许成泉分心,否则摔了一瓶酒都是他一个月的工资。成泉将心思收回,安慰自己说祝就不过是来找茬罢了,处理了也就过去了,不必抱有什么期待。
而他跟祝就,早就停留在两年前的chūn天,再也不会往前了。
第2章 (二)
灯光在三点半准时亮起,照亮一地láng藉。
礼花碎屑、烟头和瓜子花生壳。踩上去嘎吱作响。成泉和另一个人搬着被客人移位的沙发,艰难地挪回了原位。
扫地、清理、去味。
等他满身臭味的从酒吧里出去时,他几乎都忘了刚刚的插曲。在致幻的音乐和灯光里,祝就的出现就像是一场梦。
但是很快就证明了那并不是假的,因为祝就在成泉走出酒吧几步的时候叫住了他。
成泉站在一盏路灯下抽烟,身材颀长,见到成泉便眯着眼走来,鸭舌帽刚刚扔在酒吧里了,风掀起成泉的额发,露出他yīn鸷的双眼,成泉莫名害怕,退后几步,讷讷的叫了一声“祝就”。
祝就的脚步便顿了顿,一瞬间的事,很快又健步朝成泉走来。
“你现在去哪?”祝就问他。
成泉说“回家”。祝就又问他他家在哪。便顺理成章的跟着成泉回了他的家。但成泉还没有进去,祝就在看到他家的环境时便将他带走了。
成泉没钱租好一点的房子,和一群混混住在一栋楼里,回去时正好看到一个混混搂着女孩,又亲又摸的在门口纠缠。
祝就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他给了成泉五分钟收拾东西,成泉很累,他说祝就要是想聊,明天他休息,可以有半天空闲时间,但是祝就只沉着脸看那扇老旧的门,“你不跟我走,我就把那扇门拆了。”祝就说,成泉不敢多生事端,只能顺从祝就。
这两年的经历让成泉学了些放低,但也练就了些本事,若他不想的事,别人也qiáng迫不了他,但是他却因为祝就一句话就服软了。
成泉收拾衣服的时候想,或许他原本就没有那么抗拒祝就。
他提着一袋衣服,走在祝就身后半步,两人的脚步重叠,祝就在街口叫了辆车,报了个酒店名字。
两人一起挤在后座,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是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一个是在泥潭里摸爬滚打的蝼蚁。
车子开了一会儿,祝就用中文问成泉:“你来这多久了?”
成泉说没多久,半年前来的。
“你就做这个?”祝就问他。
成泉深吸一口气,“是,如你所见。”
这跟祝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觉得成泉再不济也是个中等职员,在写字楼里工作的那种,绝对不会是个酒吧服务员,还住在那么脏乱的环境里。
进了酒店房间后祝就让成泉去洗澡,成泉去了,还做了扩张,仔仔细细地把自己身上的酒味洗净,每一寸都清理了,才挂着空挡只围着一圈浴巾走出去。
祝就坐在客厅抽烟,见成泉这样走出来,眸色深了些,坐直了看他。
成泉径直走过去,跨坐在祝就腿上,祝就没推他,他就慢慢解开祝就皮带,往里探去。
“你在做什么?”祝就突然问他。
成泉停了手,不解的看着他:“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啊。”
他搞砸了祝就的约会,还让他包了那么贵的酒,这难道不是祝就需要的弥补吗?
虽然他跟祝就在一起过,但只是短暂半年,还没有做过,也是成泉心里的遗憾,接着这yīn差阳错的由头,跟前男友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