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批偷渡,”桑多把信抽过来,丢进了碎纸机,他轻笑了一声,摇摇头,“想不到吧,莱文已经禁止奴隶贩卖一百多年了,现在又重*旧业。”
莱文把他们放进来是要代价的,那代价不仅仅是用他们作为劳动力或者慰藉这群莱文战犯,而且即便把他们送走,莱文还要再赚一笔。
国家级的人口买卖。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桑多扭头看向索坦松。
索坦松虽然不怎么在一线摸爬滚打,但也大致能猜到突然下达这样命令的缘由——“我们这类人要被废物利用了。”
桑多笑开,把第三封信递给了对方。
(68)
第三封信则不再是手写,反而是和之前第一封一样,公事公办、规规矩矩地用打字机打出来,几个章盖在底部,再附上几个部门龙飞凤舞的签字。
过滤掉繁冗的官方辞藻,索坦松看懂了唯一的一条信息——边界再次遭受*扰,急需有经验的指挥亲临现场,桑多等众多曾经在一线摸爬滚打过的老将有机会再赴战场,D罪立功,希望他们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从莱文的罪犯变成英雄。
这也是为什么上头要在两年之nei把特管区腾出来的原因,桑多等人将从特管员变回训练官,重新*起训练兵员的老本行,再带领年轻人冲锋陷阵。
上面没有名单,于是索坦松不解——“你觉得我不用留下?”
“你不可能留下,你是卖国贼,你的罪名是出卖情报,你忘了?”桑多提醒。
索坦松哭笑不得,但他承认桑多说得对。即便他是为了阻止情报泄露才开枪杀人,但真相和报道相较总是后者更重要。
兵营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背叛祖国的人成为教官,这从_geng本上就是个笑话。
他是不可能留下的,他或许会被遣散回原籍——如果上头慈悲的话。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把他往更远的区域流放,随同那些难民一起去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你也不该留下。”索坦松说,“你的年纪不小了,你认为自己还能够和当初一样——”
“你不该对我说这种话。”桑多打断了他,同样把第三封信拿回来,叠好后丢进抽屉里锁上。
索坦松闭zhui了,他知道桑多是什么人。
或许在太平盛世的时候桑多会有提不完的意见,会有和领导叫板的讨厌脾x,会有顽固不化、刻板教条的臭毛病,可一旦战场需要他,他也会把所有的偏见和矛盾暂时放下,扛起枪就奔赴前线。
政治或许是乌烟瘴气的,他们将功臣当成罪人,将罪人捧上云端,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能阻止功臣和罪人守护自己的家园。
在这个方向上,没有罪犯和功臣的区别,只有愿意为莱文而战,和弃莱文而逃两种类型。
索坦松被剥夺了为莱文而战的权利,所以他能做的只有一点——“到时候你带比奇和科里亚走吧,不要赶第一批,不要做最后一批。”
索坦松望着桑多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但很遗憾他什么都找不到,桑多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又把头转向那没有边际的森林和始终yīn霾的天际。
“比奇喜欢你,”索坦松说,“他可能会选择留下。”
桑多轻笑,“他留下有什么意义,是当pào灰还是继续做x奴?”
莱文的偏见很重,qiáng烈的排外不仅让特管区不把难民当成人,就算是普通的社会也不会接纳他们的存在。这是连莱文的宪法都默许的歧视,那些D着镣铐的外族人永远都不会成为同胞。
索坦松不再多话了。
他喝了两口酒再抽了一_geng烟,从办公室出去。
走过楼道时他碰巧和回来的阿诺瓦打了个照面,他并不想多说什么,但就在擦肩而过时,阿诺瓦突然沉着嗓子道——“不被当成莱文人的_gan觉不好受吧,索坦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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