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着上升的电梯,兀自叹息。
这一言不He就尥蹶子的狗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
录音棚里果然没人,灯却都开着,好像预先猜到我会回来似的,我关上门,特意里里外外地晃了一圈,确实没人。
燕今走了。
窗户开着,风chuī散了空气里残存的烟草味。我来到T音台前,看着摊开在上面的几张纸,是被我撕坏的乐谱。
碎片有大有小,褶皱的边缘很难严丝He缝地对接,但仍被长短不一的透明胶带qiáng行粘He在一起,皱皱巴巴的,勉qiáng能辨认出上面手写的音符,以及右下角的几个小字。
“别闹了。”
是燕今的笔迹。
“我认错。”
我站了一会儿,把纸拿起来又放下,想了想,还是将它妥帖地收进Xiong前口袋里。
粘得丑死了。
第5章
录音的时候燕今还是擅自改了我写的歌词,我没阻止他。
因为他即兴发挥那段确实唱得有味道,纵然我主观上有一万个不情愿,客观审美和职业素养都让我不得不_fu。
他不会写歌,至多按照格式生搬硬tao往里填几个词,还特别喜欢跟我叫板,仿佛反驳我是他唯一的乐趣。
一般到了这种时候我都会保持沉默,冷眼旁观拒绝给他加戏。
录完他的人声和我的弦乐,我们在制作人老师面前勾肩搭背陪着笑脸,出了录音棚就打算各奔东西。
“你回去gān什么?”下降的电梯里,他主动跟我搭话——起初我不以为他会跟我搭话,愣了愣。
“练指弹。”我简短地回答。
“哦。”他应了一声:“我去约会。”
“我没问你。”我说。
“不用你问,”他冲我眨眨眼,粲然一笑:“我就是想炫耀。”
你看有人理你吗。
我不睬他,电梯门开,我径直往外走,忽地听见门口传来人群的*动和嘈杂声。
这动静我们并不陌生,是偶尔来探班的粉丝。
以前见过许多次了,她们人数规模不大,很有秩序,也懂礼貌,乖巧地配He保安工作,自觉站在道路两旁,给我们送花或手写的信,我每一封都会拆开看,燕今则是看一半扔一半,他说凡夫俗子jīng力有限,随缘。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和他默契地对视一眼,条件反she般飞快地入戏了。
到底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我们俩再不想承认,“知_geng知底”都是事实。我太了解他了,就像他了解我一样。
过了走廊转角就到大厅,他自然而然地凑近我身边,脚下蹦了蹦,一副活泼开朗试图引起我注意的傻样,问我:“你真的不嫉妒吗?”
“嫉妒?”
距离够远,没人能听到我们真正在聊的nei容。我眼角余光扫到有人正举着手机拍照,这种场面我应付得太多,早已对他人的镜头产生了免疫力,于是也看向他,从容不迫地笑了笑:“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长相?嗓音?天生的条件?还是运气?
想多了兄弟。
单纯看你不慡而已。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生我的气。”
燕今个子比我高半头,说话间不老实地伸出手,在我额头中央弹了一指,用了点儿力气,我毫无防备,“嘶”地呼了声痛。
他笑了,门外的粉丝们也跟着笑,笑得我青筋直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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