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二爷看着千山那愣愣的样子,直接对着肩膀就拍了一下,才算是把人的魂儿给拍回来了。
“啊?”千山不知道听清了二爷刚才说的话没有,发出了一个音节。
二爷看着他这样就来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看看你这二不愣登的样儿,当初到底是怎么被选中当我的侍从的。”
可能是夫人觉得我长得比较好看吧。当然这话千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想,要说出来可就死定了。
“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随即传来了包厢门被打开的声响。
这一嗓子把楼下和旁边的人的视线都给喊了过来,看清楚是谁后,又默默地把视线收了回去。
宁家大小姐,这种惹不起的人物别说是嗷一嗓子,就是把店家的门给拆了,别人都不敢说些什么。
“清欢?你怎么来了?”二爷看着摇摇欲坠的包厢门,忍不住皱了皱眉,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丫头几年没见,个头没长多少,力气倒是变大了不少。
“爹说必须把你绑回去参加宴会,今晚去的可都是京城名流,虽然咱家首屈一指啥都不缺,但还是得打打jiāo道。”宁清欢撇撇嘴,不过转瞬又笑了起来,“哥,你这几年没见,怎么又变帅了?这可得让京城的那些女人们馋死了。”
“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二爷摸了摸下巴,无奈地笑了起来,“行了,不就是想让我乖乖跟你回去吗,我本来今晚就打算参加,走吧。”
宁清欢眨了眨眼睛,跟在二爷身后往外走去。
“哦对了,”二爷转头吩咐着身边的千山,“这丫头快把人家的门给拆了,你去给掌柜的赔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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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姨娘。”阮温言回家之后第一时间去了正院,正好瞧见了阮文堂与方蓉谈笑甚欢的场景。
方蓉显然对阮温言的称呼不太满意,但也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满,面上还是冲着阮温言和阮温乐笑了笑。
阮文堂看见自家大儿子回来了,正好有需要jiāo代的事情,便冲着阮温乐说道:“你和你娘先回房去好好打扮一番,你娘可是给你买了好些新衣裳回来了。”
“真的吗?”阮温乐一听这话,直接挽着方蓉的手,两个人说笑着就离开了正院。
“爹,你有什么要吩咐的?”阮温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温和,连阮老爷子严肃的神情都不由自主地软化了几分。
“今晚宁二爷要去的事情,你知道吧?”阮文堂和自己这位大儿子说话从来都只用开个头,对方就可以领悟到自己要说些什么。
阮温言低垂着眼,眼睫毛长到仿佛扫在了镜片上,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知道,父亲是要我在宴会上多走动走动,为阮家扩大人脉,尤其是宁二爷这种人物。”
阮文堂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面前这个大儿子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以后还是要喊娘,别再喊姨娘了。”阮文堂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着阮温言往外走的背影说道。
阮温言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说道:“喊了那么多年,喊习惯了。以后会注意的。”
阮温言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坐着两个人,正对坐着悠哉悠哉地嗑着瓜子。
“沈离忧,你怎么又翻窗子进来了?”阮温言都不用看就知道坐着嗑瓜子的是谁。
“大少爷回来了。”其中一个看见了阮温言进门,连忙起身让出了位置,走到门边去关上了房门。
阮温言看着满桌的瓜子壳,叹了口气说道:“小六,自己吃的瓜子壳,赶紧清理gān净了。”
“好嘞,”刚才站起身去关门的正是阮温言的贴身侍从,小六,现在正拿着抹布和扫帚清理着桌面。
另一个叫做沈离忧的人倒是一直坐着八风不动的样子,有些好笑地看着小六和阮温言。
“怎么,今晚的宴会,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沈离忧冲着阮温言眨了眨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算盘,摇得哗啦作响。
“收钱吗,收钱就算了。”阮温言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挑选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装,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旁若无人的换起了衣服。
“多少年的兄弟了,你是被钱迷了眼睛吧。”沈离忧听着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话是这么说,阮温言身后传来算珠碰撞发出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快,要不是知道这人确实有本事,阮温言都要怀疑对方就是用手在算盘上面瞎划拉。
“沈离忧你行不行啊,这么久了,算好了没?”阮温言衣服都快换好了,算珠碰撞声还没有停下来。
“算好了……”沈离忧有点支支吾吾的,轻皱着眉头,似乎是觉得哪里不对,最后咬着牙下定结论,“总之你今晚肯定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