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Jin_qu坐?”
“不了不了,不打扰**”石远恩抿抿枯涩的zhui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熙熙她爸自己养的蟹,很肥。本来中秋节就该送的,现在有点晚了**”
桑原知道,就算自己现在不接,他也会想着法子托人把东西放到门口,只得无奈接下:“不晚,只是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石远恩摇摇头,想走,又有点舍不得,就那样巴巴地看着他,试图再从哪个角落里找点话题出来。
年少时他们无话不谈,现在却面对面站着,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爸body还行?”沉默半晌,桑原主动开口。石远恩愣了愣,含糊着答了句:“还行,就是人老了,有点不记事**”
桑原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石远恩便紧张得手都在哆嗦。
读大学的时候,他们虽不在一个学校,却是同城,经常约着出去玩。直到某天,桑原突然被姐姐一通电话叫回家,之后就再没回校。
他爸跟石长青He资的生意出了问题,归_geng结底,责任应该一人担一半。就在桑爹焦头烂额想办法解决的时候,石长青却最后刮了波油水,然后不声不响地跑路了。
于是,桑家在重压之下家破人亡,石家却只是晃了两晃,便再次在q市以外的地方站稳脚跟。
有段时间桑原特别想杀了石长青,连带着把石远恩也恨上了。他找去石远恩的学校,一句话没说把人狠揍了一顿,这傻子却什么都没搞明白,捂着脸跟在他后面,边哭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桑原觉得自己也挺有病,于是又发了条短信给石远恩道歉,只是此后也不愿再见他。
这几年石远恩不知怎么搞清楚了那时的事,便想法设法地跟桑原联系,想努力做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愧疚。
若是以前,桑原可能直接让他去死。但现在,他实在是没这个心力去恨谁了。
这些年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走远,最后只剩自己孤零零站在yīn影里头,左右望望,心底满是无能为力的愁苦。
熬到了现在,他只想把余下的日子好好过完,而非làng费生命去憎恨某个人。
但如果石长青死得特别特别惨,桑原肯定还是会乐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到时候他必定要找几个人,趁半夜把这老东西的坟给掘了,尸体丢出来曝尸荒野。最后再给他坟头挂一条大红挽联,上头就写三个大字:你活该。
提着石远恩送的螃蟹回到家里,桑原打开包装一看,有些犯愁。
腾腾的冰冷白汽之中,十几只大螃蟹耀武扬威地挥着钳子,在盒里慢慢爬动。
桑原对河鲜过敏,桑顾倒是很爱吃这些,但他一个小孩也吃不了多少。一直养在家里,桑原还怕它们大半夜跑出水乱爬。
无奈之下,只得打电话求助。孙羚江燃夫Q两个都懒于吃这种jīng细东西,一听就gān脆拒绝了;乔娟年初就去泰国旅游,现在还没回来。冯致知这些天忙着带学生准备比赛,周韵娇则忙着带学生跟他竞争**
总而言之,大家都没空。
桑原蹲在水盆旁边看螃蟹吐泡泡,有点赌气地拨通傅知淮的号码:“石远恩送了十来只螃蟹,桑顾一个人吃不下,我又不能吃。你中午来不来?”
虽然现在市面上的螃蟹已经过季,但石远恩送来的这些却仍扎实饱满,也不知怎么养的,看着就好吃。
傅知淮来的路上顺便接了桑顾,想着桑原不能吃河鲜,他们又专门为他去清风楼点了招牌的卤水鸭,打包带走,到家时还冒着新鲜的热气。
桑顾毕竟是小孩子。刚坐下时,还嚷嚷着要把螃蟹吃完,最后勉qiáng啃了一只就饱得几乎吃不下饭。他看了会儿动画片,便自己爬去睡午觉。
两个大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傅知淮自觉地要去洗碗。桑原念着他背上伤还没好,更怕这人把盘子给打碎。他收拾好餐桌便跟Jin_qu,与傅知淮在bī仄的厨_F_里并肩而立,很快沾了满手洗洁jīng泡泡。
傅知淮弯yao时还有点僵硬,眉头微微拧着,显然是伤还在泛疼。桑原叹口气:“你站着吧,免得伤口崩了,又得重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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