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闻啊,凉凉的,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味。
篝火旁边已经没有什么人,廖剩无几的柴火劈里啪啦得燃烧小火花。
季典看林不白大有在外露宿过夜的架势,直接把人给抱起来了。
客栈的地板有点松动,两个人的重量一压在上面,就发出吱呀的错位声。
老板转过头看向门外,不由怔愣在远处——季典抱着一米八六的林不白毫不费力,还把怀中哼唧的人颠了颠换成一个比较让人舒服的姿势。
这小子,劲儿可真大。
季典三步两步踩着楼梯不一会儿就上了二楼,用脚踢开房门,把林不白放到chuáng上。看着怀中面色cháo红的少年,他本来想用扔的,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轻柔地抱到chuáng上。
季典转过身,酒味让他有点不适,他想冲个澡。
突然,他被一股力量往后拽,猝不及防地坐在了chuáng上。
“季典~”林不白整个人从背后抱住季典,把头靠在季典的肩上,甚至还蹭了蹭。
季典想要挣脱,却又发现身后的人实在太赖皮,刚站起来又被拉回去,chuáng被两人弄得反弹出声响。
好不容易站起来,那人用肩膀环住他的肩膀,随着他的走动在地上蹭动,死活就是不放手。
“林不白。”
“嗯?嗯~”
“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季典一个转身把林不白推倒在chuáng上,单手架着chuáng单。
简直得不偿失,季典被怀下的景象刺激得抽了口气。
林不白眼色迷离,眉头因为醉意微微皱起,嘴唇红得发亮。
小麦色的线条流畅又不过分,因为酒jīng的缘故还微微附上了一层浅红。
季典咬了口自己的舌尖,将愣在原处的自己拉回现实,眼神恢复成原有的清冷,朱唇轻启:“老实点。”
季典看林不白躺在chuáng上,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翕动着,以为他终于安稳了,伸出另一只手撑起身子想要起身。
林不白模模糊糊得,感觉那舒服的草药味要离开自己,心中忍不住心急。他猛得伸出两只手摁住快要抽身的季典,直接往自己身上压下去。
季典一个没注意,直接整个人跌在了林不白的身上,他微微皱起眉头。
这孩子,是找抽么?
他刚想翻身下去,林不白直接环绕住他的后脑勺,将自己的脸送上去。
嘴唇传来柔软的触觉,季典睁大眼睛。
林不白像个孩子一样,时不时拿舌头舔季典的嘴唇,亲昵地发出小声的响动。
季典气急反笑,直接下嘴咬了一口林不白。
林不白被咬后吃痛松嘴,捂着自己的嘴看向季典,一脸无辜的样子,眼睛里甚至湿润润的。
季典忍无可忍,直接揽过林不白,两个人的嘴唇终于亲密无间地对上。
他舔了舔林不白的唇角,而后直攻而入。
林不白呆愣,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唇腔就被激烈地攻占。
季典一边用舌头勾绕住林不白柔软的舌尖,一边把人摁回chuáng上。
林不白被撞击在chuáng顶,发出一声闷哼。他觉得很舒服,伸出舌头逐渐配合对方,两个人互相拉动对方向自己靠近,恨不得将对方嵌入自己的体肤之中。
空气逐渐升温,月色暧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季典突然抽身,捂住自己的嘴,本来纯黑的眼眸竟然隐隐泛着暗红。
不行,他不能这样。
这次的林不白没有再缠上身,好像已经被缠绵到缓不过来,嘴边还留有某人霸道的痕迹,微微喘着气。
季典觉得自己最应该捂住的是自己的眼睛。
他看着林不白露出的侧颈,弯下身用力咬了一口。
林不白吃痛,又露出那副委屈的表情。
季典不解气,换了一边又用力咬下一口。
这个傻瓜。
渔村清晨的空气捎带薄凉,林不白醒来时,鼻子已经冻僵了,他塞到被子里捂了捂才缓缓起chuáng。
他只是容易醉,喝的倒是不多,醒来除了脑袋浑沌了些,其余的并无大碍。
“诶,”林不白看向chuáng,不知他昨晚是怎么睡的,chuáng单皱得连底下铺的绒芯都露出来了。“这是在chuáng上跳舞了?”
林不白穿上拖鞋,揉了揉乱发,裹上羽绒外套便推门而出,喉咙gān得有点发疼,他想去接点水喝。
“季典,早啊。”林不白挥了挥手。
站在饮水机旁接水得季典楞在了原处。
林不白绕过季典,在桌子上挑选一次性得杯子,他觉得脖子上有点刺疼,便伸手摸了摸。
“我这脖子怎么这么疼。”他摸了摸左右的脖颈,好像破了皮。
季典闻言又是一僵。
“大冬天哪儿来的蚊子。”林不白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嘿...还咬得挺对称的。”
季典盯着林不白,欲言又止,眼神中的肃杀之气尤为浓重。
算你狠。
第5章 回家啰回家
林不白最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季典每天都会喝红酒。
有次他去接水,瞥了一眼身旁男神的杯子,红的。
“这是什么。”林不白抽出一次性杯子,打量着男神的杯子,“番茄汁,蔓越莓汁,草莓汁?”
“你要喝么?”季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手中的杯子晃动,红得惊人的液体上下翻滚,“红酒。”
“不喝。”林不白赶忙摇手,前几天他醉了酒,季典好几天没给他好脸色,真想知道自己那天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心事。
“你每天喝红酒?”
“嗯。”
“大早上的?”
“嗯。”
“用一次性杯子?”
“嗯。”
林不白不再问了,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拉开门准备出去晨跑,最后望了那杯臻红的液体。
男神果真与众不同。
清晨的渔村很有魅力,连冻结的空气都充满了活力。
海鸟长鸣,làng花击岸。
耳机中的音乐是轻节奏的电音,配合着林不白跑步的一呼一吸而律动。
堤岸上已然有很多村民,他们热心地跟这位天天早上出来锻炼的帅小伙儿打招呼,用的是淳朴的方言。
林不白翘着唇角回复,并不停下脚下的步子,清新的带着海咸味的空气回dàng在周身,好像有喜悦要从身体中长出来。
烦恼就这样被抛掷在身后了。
譬如那不确定的未来。
譬如那不坚定的内心。
譬如老板女儿对季典的别有用心。
几人告别了渔村,刚下飞机正值中午,便用导航随意在周围找了家饭店下馆子。
大厅座无虚席,大家看着一群年轻的小伙子背着书包经过,颇为新奇。
阿姨辈的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包厢,待他们就座便一一上茶,林不白眼瞧着长辈辛劳心里不忍,自己接过茶壶帮其他人倒茶。
正准备点菜,那服务员突然大声道:“这里最低消费2000!”
大家一愣,宋乐天站起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林不白把他摁回座位,转向服务员问道:“这里最便宜的菜是什么?”
“麻婆豆腐。”
“多少钱?”
“十五。”
林不白笑了笑,把背包甩到包厢后的沙发上,说道:“给我来一百四十盘。”他看向服务员,脸色沉下来。
服务员脸色暗沉,嘴嗫嚅了几下,横着脸出了包厢。
“擦,这什么破店。”宋乐天本来想出去骂人,被林不白的话给逗笑了,“你真准备让我们吃一百四十盘豆腐?”
“等。”林不白把茶水倒了,杯子倒扣桌上。
稍过了会儿,包厢的门被拉开,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样子是饭店经理,他掏出手中的烟说道:“实在抱歉,我们的错,我们的错,你们随便消费多少都行。”
林不白拿起书包,对男人说:“对不起,不抽烟。”
撞肩而过。
宋乐天紧跟着后面出去了,心中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