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刚上初中就这么猖獗,在一些霸道惯了的学长们眼里,这就是明显的挑事儿了。于是在一次放学回去的时候,他和庄弈被堵了,他把书包往庄弈怀里一扔,一人上去单挑。但是庄弈也没被放过,被两三个人围殴,楚征看庄弈被打了,就一时冲动下了狠手,其中一个围殴庄弈的学长被打了成脑震dàng住了院,因着这事儿,楚参谋长被开了小会,还去医院亲自看望了人家,回家后狠狠抽了楚大侠一顿,勒令他成年之前不准再去部队跟练。
在无聊和痛苦中,又生生熬过去了一天的课。放学后遵照老妈的话,乖乖回家了。一进门,就看见那个乖乖的弟弟坐在沙发上捧着一瓶哇哈哈看电视。
“骆骆,哥回来了。哎?你这是剪头了啊。”
早上那齐耳长发被剪了三四厘米长,看上去清慡了好多,有些男孩子的样子了。楚征上去摸了摸他的头,骆念离抬头看了他一眼。
“叫哥哥。”
“...”
“哥哥。”
“嘿嘿,乖啊”
骆念离继续看他的电视,楚征寻到屋里去找他妈。他妈坐在chuáng上找东西,各种证件撒了一chuáng。
“妈,我回来了”
“噢,去陪弟弟玩会儿吧,等会儿我去做饭”
他妈也没抬头,继续翻找着什么。楚征一屁股坐chuáng上
“妈。你找什么呢。哎,你给那小不点剪头了。”
“是啊,男孩子就要清慡一些嘛,下午就带他去剪了个头。”
陈淑芬边和儿子说话,边找东西,头也没抬。楚征顺手摸出来个小本本翻看,哟呵,竟然是自己的出生许可娃娃证。
“妈,他到底是谁啊。你们这么突然把他领回来,弄得我晕晕乎乎的。你们要领养孩子怎么也不和我说啊。”
陈淑芬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儿子。
“骆骆家里有点事,不方便再照顾他了,他爸爸...他爸爸是你爸手下的兵,前一阵子出海巡逻时...牺牲了...”
他妈说到这叹了口气,楚征听得心里紧了一下。
“所以说,我爸就收养了他,以后他都住咱家了是吗”
“是啊,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我和你爸之后办齐领养和过户手续,咱就是一家人了。征儿,虽然没和你提前商量,但事出突然,你爸那么重情义,也不会不顾。我们都觉得你也不会有意见的,是不是。”
楚征低了下头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起身出去了。他走到客厅,坐到骆骆身旁,小不点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楚征看着他的后脑勺,觉得心里酸酸的,昨晚他说爸爸去找妈妈了,那是不是妈妈也...可怜的小家伙。是啊,多个弟弟也不会怎么样,这样将来自己去当兵,爸妈身边也有人照顾了。如是想着,楚征伸手摸了摸骆骆的脑袋,小不点回头看了他一眼,楚征被这一眼看得心里一动,揽过小不点抱到怀里。
“骆骆,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哥,谁也不能欺负你”
骆念离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嘴点了点头。
第二章
楚征趴在书桌上拼命刷作业,他妈像昨晚一样把小骆骆放到被窝里,又给楚征倒了杯热牛奶进来,楚征带着一脸不情愿,又是一气gān杯了。陈淑芬拍了拍楚征的头,说了句早点睡,就拿着空杯子出去了。楚征回头看了眼被窝里的骆念离,小骆骆紧闭着眼,努力的睡着觉。从下午听了那些话,楚征心里就沉甸甸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刷作业。
半个小时过去了,楚征突然听着背后有轻轻地抽泣声,他转头看了一眼,起身跑到chuáng边。就见小骆骆把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一阵阵轻微地抽泣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骆骆,骆骆,怎么了?”
楚征轻轻地往下拽着被子,慢慢的骆念离的小脑袋就露了出来。小家伙满脸的眼泪,憋着声音不敢哭出来。这种哭法看得楚征心都颤,他赶忙钻到被窝里,胳膊垫到骆念离头下,把他抱到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骆念离深抽泣着说;
“爷爷...我想爷爷...”
楚征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原来是想家了。楚征一只手挠挠脑袋,这可怎么办。哄孩子这事,对他来说还是挺艰难的,要不叫老妈来?正想着对策,就见小骆骆转了个身,把脑袋埋到了自己怀里,使劲儿的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渐渐地抽泣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楚征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侧躺着,没一会儿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一大早,楚征风一般的洗漱穿衣吃早餐。他妈看他láng吞虎咽的吃面条,忍不住问了句: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骆骆呢?你昨晚睡觉怎么灯都没关。”
楚征嚼着嘴里的面条
“他还在睡,我今天学校有急事。哎。对了。妈,那小不点昨天想家了,哭了一宿。”
陈淑芬一听这话,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楚征赶着去学校补作业,昨晚就那么睡着了,作业还没写完。也不管他妈怎么想的了,又一次狂扫,吃完了碗里的面,跑回屋里拿书包。刚进屋就看见小骆骆坐在chuáng上,眼睛肿肿的。他拿过书包跑到chuáng边,对着骆念离的小脸“吧”地亲了一口
“小乖乖你快起来吃饭吧,哥要去上学了。”
说完,麻溜的出门下楼开锁上车。骑到院门口,就看见庄弈远远地骑车过来。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啊,失眠了啊。”
这还是第一次庄弈还没到,楚征就早早站这的。
“今天有急事,赶紧先去学校。”
说罢,蹬上车子就往学校奔。庄弈一脸迷茫,于是也蹬上车子追了上去。
坐在课桌前,楚征急忙拿出昨晚的作业本,
“庄弈,赶紧把数学和英语作业拿出来给我抄抄”
“什么?你不是特看不起抄作业的吗。”
“今天特殊,不抄我实在写不完了”
“你写不完不是一直都不写了吗,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庄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作业本递给楚征,楚征赶紧翻开拼命抄起来,一旁的庄弈看得满脸怪异。
“这两天我爸妈气不顺,不写作业再被告一状,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楚征嘴上说着,手下一点没停。
“那你昨晚gān嘛去了?”庄弈问道。
“唉,等我写完再和你说吧。”
于是,在楚征同学积极起chuáng,拼命刷写的努力下,终于顺利地把作业jiāo了上去。
课间,楚征一脸颓废地把脑袋贴在课桌上,庄弈看着他
“说吧,昨晚gān什么去了”庄弈问道。
“唉...我们家不是来了个小孩嘛,昨晚睡觉可想家了,在我怀里哭了一宿”
其实骆骆也就哭了那么一下下,他非说一宿,无非是想给自己也睡着了,找个合适的理由。庄弈听完这话,有些好奇。他想了一下,说道
“这小孩是怎么回事啊,真的以后都住你家了?”
楚征听到这话,坐直了身子,把骆念离的事跟庄弈说了一遍。庄弈听完,心里也有点动容
“好可怜啊...明天周六,我去你家找你玩吧。我还挺想见见你这弟弟的。”庄弈如是说道。
“好啊,你来吧,正好下午咱俩去爬山啊。”
“好,那我明天早上过去。”
放学回家,庄弈他姐也回来了。庄弈有个亲生姐姐,叫庄棋。他姐弟俩的名字都是他爷爷取得。据说庄弈他爷爷爱棋如痴,在那战争纷扰的乱世,他爷爷都能坐在石阶上拿石头画棋局玩。后来进了部队,据说炊事班的都知道他爷爷就爱下棋的事。庄弈有姐姐并不是他父母不支持国家政策,而是庄弈姐姐小时候生了一场很厉害的病,她爸妈为了救她才又生了庄弈。当然,具体的谁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对庄弈来说不是很公平,他爸妈也从来闭口不提,但庄弈是大约知道的,因为大院里风言风语很多,东家长西家短多少也听了不少,但是庄弈很懂事,他知道不该问的不问,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