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好。”立刻表决心。

乔觉认真地问：“姜烁，你是在害怕吗？”

“**”

他是在害怕吗？

是的吧。担心如何做好一个父亲，担心做不好一个父亲，担心岁岁不喜欢，担心乔觉不满意。

姜烁叹了口气，就这么轻易被看穿了不想透露出的懦弱。

“果然是这样吧？没关系的。”乔觉并无愠色，甚至换上安抚的口吻，“我第一次当爸爸的时候，也很不安。”

这话说的让姜烁更愧疚了。只是当事人不怪他，不代表没人惩罚，如果说乔觉之前的话让他如履薄冰，下一句则直接推入shen渊：“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我爸_M想见见你。”

*

“所以，你就这么，唔，我想想怎么说——逃跑了？”

姜烁把自己扔进沙发：“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事实A。”

章岩端着茶杯路过，简单明了丢下一个字：“怂。”

回国已经有月余，直到现在姜烁偶尔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肖想太久的妄念触手可及，才更叫人提心吊胆，生怕只是梦一场，碰一碰就化作泡影。

“自个当父M_不熟练就算了，我可以慢慢练。天A，还要见父M_**”姜烁捂住脸，“哪里有加急特训班没？你说，我还能完整地回来吗？”

一大堆问题砸过来，只回了两个字，夫夫俩风格简洁绝对一致：“难说。”

“阮巍临你真的是我二十多年的朋友吗？”

“你这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冲昏头脑，典型症状。”阮巍临总结道，抱着靠垫懒洋洋的，酸梅zhi一口一口啜，“年轻人A，甜蜜的烦恼，多奢侈。”

姜烁罕见得没辩驳他俩明明是同龄人，搓着指节讪讪一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如今回想起过去一年的拉拉扯扯，之前几年的各安天涯，再之前那些年自己的有眼无珠，也不知哪个更像梦了。

章岩从书_F_走出来，看见阮巍临又伸手向盘子里的杨梅，皱着眉问：“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吃酸的，以前没这样A？”

阮巍临笑笑没回答，转头跟姜烁悄声吐槽：“直A。”

姜烁反应还算快，差点被呛到：“终于也有一天可以轮到我嘲笑别人不解feng情了——不对，你俩倒是先结婚A？”

*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想重修旧好，就免不了向长辈负荆请罪。他们趁着假期飞回老家，没心思再去回顾M_校或是曾经的工作地点，落地直接上门。

乔家是非常传统的男xAlpha和nvxOmega的组He，还是医警的搭配，乔觉x格严谨nei敛的原因可想而知。鸿门宴摆在面前，还必须得笑容满面心甘情愿地咽下去，姜烁说不紧张是假的，不如诚实点，_geng本紧张得头都痛了。

乔觉碰碰他的手背，小声安慰：“他们不会吃人的。”

现在讲笑话他也高兴不起来A**姜烁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视死如归，shenxi一口气：“来吧，我准备好了。”

事实上需要面对考验的不止姜烁一个，乔觉自己也是。他不常回来，出国那几年和家里鲜少联系，除了二老飞过去看望过孙nv一次，他们和岁岁几乎没在视频外见过面，冷淡得如同断绝了关系。

所以回家把杀手锏带上是必须的。乔觉给nv儿使了个眼色，后者被姜烁抱到通话视频的高度，甜甜地笑起来，小*音脆生生的：“爷爷**我来啦！”

姜烁活了三十年，从没吃过这么压抑的一顿饭。乔家大约是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饭桌上连夹菜动筷子的动静都小之又小。唯一能T动点气氛的小朋友专心致志对付着碗里滑溜溜的菠萝炒年糕，没空搭理暗流涌动的成年人。

晚饭后乔觉带岁岁去_have a bath_，姜烁乖顺地去帮乔_M_M洗碗，后者也表明了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厨_F_是开放式的，乔爸爸在客厅看电视，音量开得挺大，但八成心思全不在新闻上。乔M_拉了玻璃门，慢条斯理洗着碗，姜烁站在她旁边默默帮忙，没在煎熬中等太久，后者开了口。

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口吻。讲了很多乔觉小时候的事情，绕得天南海北，最后微妙地一叹气：“以前我还以为，你们会安安分分在一起的。”

来了。姜烁想。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虽然工作忙从小到大陪他时间不多，可对他的爱一点没少。当初刚知道的确很生气，但气过了又能怎样？路是他自己选的，孩子的去留也是他自己决定——岁岁出生之前我们压_geng不知道这事儿。

“乔觉从小就独立，做什么都不靠别人帮忙，如果他说不怪你，就是真的不怪你，那就更轮不到我们做长辈的来多zhui什么。

“我也不要你立什么血誓，也不讲什么复杂shen奥的东西，我只问你一句话。”

他暗暗捏紧拳头：“您说。”

长辈关了水龙头，一时间只剩下远远传来的电视机的噪音。“你会好好对乔觉和乔温岁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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