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作者:沈家大院
文案
架空,战争年代两个人老老实实谈恋爱
作者对部队里的事一窍不通,纯属瞎编,写到哪算哪
根正苗红一被调戏就脸红方正清攻×对外不苟言笑对内老流氓沈熙受
内容标签: 爱情战争 甜文
第1章 第一章
沈熙做完八组单杠练习,身上略有汗意,他看了看时间,方正清应是醒了,于是取了旁边的外套,单手拿着回去。
公寓离着不远,他这种级别的有专人照顾,他原是不想要,但上面的人觉得多一个人照顾方正清也方便,他不好推脱,只能勉qiáng应了下来。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新兵,这就是小吴了。沈熙把外套递给小吴,小吴拿着衣服转身挂好,沈熙问他:“正清醒了吗?”
小吴道了声是。沈熙不过三十出头,但常年板着脸,让人又畏又俱的,不敢多说什么。
沈熙点点头,端起桌子上的早饭,上楼去了。
沈熙推门进来的时候,方正清正带着金丝边眼镜读书。
沈熙也不扰他,就端着盘子细细打量着。
沈熙是方正清的副手,战争结束后,部队里本是想提拔放方正清,但方正清因为打仗伤了身子,处理事务不便,于是推举了副将沈熙。
与沈熙天生一副军人面相不同,方正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文人。据说战争开始之前,他原本是读书的,后来弃笔从戎,一路升上来。
沈熙未读过书,他想不到什么华丽的词藻,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的眉的眼,哪哪他都喜欢,还有他纤长白皙的手,如果不是在摆弄书页,而是在摆弄他的身体,他想必会更加喜欢。
沈熙舔舔嘴唇,前走了几步,方正清被一片yīn影笼罩,这才察觉到他。
沈熙把饭菜一道道摆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旁的衣服,准备替他穿上。
方正清却躲了一下:“我不是废人,你用不着事无巨细地照顾我。”
沈熙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俯身吻住了他的锁骨:“我喜欢你,于是我想照顾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方正清的脸缓缓地缓缓地红了,他别过头去:“可我怎么说也曾是你的长官……”
沈熙看着他因为害羞而充血的圆润耳垂,忍不住又吻了下,黑眸又深又暗:“我现在军衔比你高,你该听我的。”
方正清已经羞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顺着他的话结结巴巴地道:“听…听什么……”
沈熙起身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扣子。他原本就生得高大,又因为在军队多年训练,肌肉结实,每次穿着衬衣都能把崩得紧紧的。他解开扣子,胸肌便弹了出来,褐色的rǔ/首一颤一颤,他看着方正清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样,低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前:“我想让你gān/我。”
“你这是…白…白日宣/yín!”
沈熙将身子靠近,抓着方正清捏了捏他充满弹性的胸肌,道:“真的不要吗,我那里可是想你得紧。”
方正清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微不可查地说了句:“……要。”
第2章 第二章
方正清沈熙的故事起始于一场人事变动,文文弱弱的方正清空降下来,像一块软绵绵的白馒头突然掉进了满是汗臭的兵营里。连里的人不服他,练习的时候不带他。
沈熙偶尔会看见新来的长官,远远地在训练场边缘站着,头发遮着些许眼睛,看起来有点落寞。
他不合时宜地想,这种小少爷大抵是呆不久的,他理应被jīng致地养着,上阵杀敌这种事情,不适合他。
那阵儿北方沦陷,军队南下,沈熙所在的师团负责掩护撤退,进入备战状态。
师里忙,营里忙,大伙儿既本能地恐惧战争所带来的生离死别,又有摩拳擦掌于可以手刃恶敌的大好机会。日日夜夜都像绷紧了的弦,更没时间去理会这个存在感不多的新长官。
某天突然从上面来了一个人,沈熙去解手路过方正清屋子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那个人在劝方正清“你天生是做参谋的料子,何苦耗在前线,这边也快开战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jiāo代不过去,不如去大后方参谋部。”
方正清说:“让我考虑考虑。”
炊事班养得阿huáng许是饿了,一个劲儿地吠着,沈熙觉得吵。
傍晚吃饭,上面来的人已经走了,大伙儿排排坐在台阶上,一边吃一边闲扯些家常。方正清坐得离他们不远,安静地咀嚼着。
一排排长讲刚进连里,心高气傲,被当班长的沈熙压着揍的糗事。三排排长在旁的应声“那时候也就是你傻乎乎地往上面凑,愣子都知道不能当着沈班长面讲他坏话。”
愣子连忙表清白:“你别血口喷人!我背后也没讲过沈连长的坏话!”
大伙儿笑了,空气里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沈熙没接话。沈熙不喜说话是常态,连里习以为常。
沈熙吃完了菜,还剩大半馒头,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方正清面前。方正清生得文雅,从沈熙的角度可以看见一截细白的脖颈,有点像小的时候村里人做的糯米糍粑,边缘处泛着些透明。沈熙把手里的馒头一掰,取了一块大的,递到方正清面前。
方正清满眼疑惑,但还是收了。
沈熙其实想说你不要走,大伙儿会听你的话的,但他嘴笨,他说不出来,所以只能站在那里,沉默地来,沉默地去。
那天离开战还有十四天,傍晚师里要求组织部队里的人写家书,平日里一个个大大咧咧,到这个时候也没人插科打诨了,满屋子只有纸笔沙沙声,偶尔还有人悄悄地问旁边的人某某字怎么写。
沈熙瞄了一眼,连里最皮的小老鼠红着眼,一板一眼地写着“娘,我要是回不来了,你拿着我的抚恤金给弟弟买双鞋,天太冷了,他那么小,受不住冬天的”。
沈熙不喜欢这氛围,出去点了根烟。月明星稀,风chuī着树枝轻轻动着。沈熙吐了个烟圈,突然瞧见树下有个人影,看身形应该是方正清。
方正清靠在树上,微仰着脸,浓浓的夜色笼于他身,jīng致得不近人情。
大概这个年轻的长官终于是忍不住了,怕是明天就要辞别了。
这样想着,这个夜也挺寂寥的,无甚滋味。沈熙掐灭了烟,将余下的装进盒子里,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沈熙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起来,方正清的屋子没动静。
陆续有人起了,连里的人吃完早饭,准备训练。沈熙看了看表,方正清还是没出现。
愣子大大呼呼地说:“方连长怎么还没起来,我去叫他?”
沈熙想怕是收拾行装耽误了时间,摆摆手,示意不用了。这时候方正清出来了,他板板整整地穿着军装,眼神奕奕又坚定,沈熙觉得他在里面看见了光。
方正清说:“我知道你们不服我,今天我和你们沈连长比试一场,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把那些不满压到心里去,老老实实听我的,如果我输了,不用你们催,我自己卷铺盖走人。”
连里的人露出不屑的神色,方正清全然不惧,站得挺挺的,一双眼睛盯着沈熙,像挺拔的松柏。
其实与很多人想的那样不同,沈熙没有觉得被冒犯了,甚至很奇怪,他觉得很开心。
沈熙无父无母,战争来临之前他是吃千家饭长大的,后来敌人来了,他就自然而然入了伍。部队里的人都说他稳重,明明才十八九岁便不露声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情绪很少,大多数事情在他看来都不值得惊动。
方正清这小身板格斗肯定是不行的,再者让沈熙像训练大多数兵一样把方正清摔到地上,他也是下不去手的,于是他说:“比枪法吧。”
有了热闹看,连里热热闹闹,训练的排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围在旁边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