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作者:三行
文案:
霍西川拥抱着他,温热的鲜血和他的体温一起侵染着他的身体。
霍西川用越来越微弱的声音说“欠你一命,我还上了。”
但是他欠的人不是他。
“我不是他。”
第1章
顾远是个能打的人。
他微微闪身,顺着小混混的手势抓住他的手腕。随之右手旋扭他的手臂至肘尖朝上,将他整个身体向下按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小混混抵抗都来不及,只能发出吃痛的呻吟。
顾远也是个能怂的人。
被他制服的小混混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却是轻轻松松放开手,笑得和善。
“哎呀不好意思,习惯习惯。那个妹子长得像我老妹,看着也没什么油水,就放她一马呗,不成我改天请你们喝酒?”
午后的阳光落到他的脸上,给他的眼瞳染上琥珀般的色泽,让这个手臂纹着一连串刺青的年轻人看起来意外地有一种毫无yīn霾的朝气。
小混混骂骂咧咧地走开了,顾远耸了耸肩,踢飞地上的易拉罐,易拉罐弹起来落到垃圾桶中,他chuī了个口哨:“好球!”
能打也能怂,对他这样的街头混混来说是再大不过的优势,至少顾远本人是这样认为的。有朋友将他引荐给西城区的老大,他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他的huáng金时代、他的万丈荣光正在向他招手。
可他的美好期望被一脚踏碎了。
一个小时之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进家门的一瞬间会被人双手被人反剪押在身后,qiáng迫着跪在地上。
紧接着顾远的脑袋就被什么东西给踩住,只能看见一片的黑皮鞋西装裤。
他艰难地抬头看过去,踩住他的人同样是一身西装,却有种跟旁人迥异的气势。身姿挺拔,有着英俊的面容,神色却异常冰冷,逆着光,眼瞳黑沉沉的,仿佛风雨欲来的夜晚。
那人冷冷地看着他,顾远与他的目光对上,一种危险来临的预感占据了顾远的身躯,叫他汗毛倒竖,那人注意到他的防备,却是不以为意,他是居高临下的,从容的,冷漠的,如同支配者一般的,他看着顾远,轻轻说:“找到你了。”
阿齐倚着老旧的墙壁,墙皮脱落,带着些青苔。一墙之隔是两个人在对峙。对于道上的人来说,这种情形一点都不陌生。
陌生的在于他们的上司亲自到来,为了那个叫白越的人。
而为了白越,一年来,他们几乎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如今白越被找到了。
白越逃跑过许多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被霍西川抓住,囚禁,被迫性jiāo,霍西川会尽力让白越感到羞rǔ而让他低头,甚至白越的父母的讯息行踪都被霍西川掌控住,只为了叫这个人永远不要起、也不要有胆子起半点从他身边离开的念头。
于是他们也看着白越从那样骄傲冷淡的样子一天一天变得苍白而虚弱,最后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打不起jīng神,变成了一个由着霍西川摆弄的木偶。
但后来白越终于是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毫无痕迹地,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白越”这个名字都是霍西川身边的禁语,稍一提起,都会引起他们年轻的掌权人的雷霆之怒。
现在好了,他又回来了。
第2章
顾远靠在墙上,看窗外的天色一层一层沉了下来。
原先还是huáng昏,还有些橘色的晚霞,随后天色慢慢暗下去,天边的云染上了红的紫的颜色,显得格外瑰丽。
光线带着尘埃落到顾远身边,他看见白的chuáng,白的桌子,白的墙。房间有装饰,却依然叫人觉得空落落的。
这不是顾远的房间,顾远的房间永远贴着各色海报,用以遮盖住墙上各种污渍和墙皮脱落,地上还有出门忘记丢的啤酒罐子,捏扁了,随时会被他踢到一边。
但顾远此时却到了别人的房间。
其实他也不需要迷茫多久,瘟神来了。
瘟神有非常好看的身材,姿态挺拔,顾远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语调浮夸地称赞那种。他的外套已经脱下来了,衬衫的袖子挽到了小臂,整个人好像是放松了一点,却依然有种危险的气息。
顾远双手被缚,却不愿表现出一丝胆怯的神情,他笑了一笑:“大哥咋回事呢大哥?”
然后他看到瘟神眉头微微皱起来:“别装了。”瘟神俯下身来,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叫他有点吃痛。
瘟神有一双很黑的眼睛,顾远在里面很难看到什么情绪,只能感觉到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压。“不要告诉我,你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他的声音是压抑着的盛怒。
顾远打了个寒噤,这一刻他想起来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叫霍西川。
混道上没有不知道霍家的,海城绝大多数底下生意都必须过霍家的手。而霍西川父亲早逝,他年纪轻轻就接过了父亲的事业,用残酷的手段在家族立稳了脚跟,一时间名震海城。
顾远本不该认出来。
他一瞬间的犹疑仿佛被霍西川识破,霍西川嘴角勾出一个嘲弄的笑来:“——白越,你还想对我装到什么时候?”
霍西川语气如此笃定,顾远却万般茫然,然而他有一件事还是清楚的,他千真万确、不是霍西川嘴里那个和他很熟的白越,于是他挣扎起来:“我不是白越!”
霍西川脸上有笑,神情却是冰冷而意味深长:“你要不是白越,还能是谁?”
顾远见到那样的微笑,忽地生出一种被人当做囊中之物随意把玩的可怕感觉,他还想反驳,然后霍西川的脸在他面前靠近再靠近,一样温热的物事贴住了他的唇瓣。
霍西川的舌头撬开他的唇瓣,撬开他的牙齿,在他口腔里攻城略地,仿佛要掠夺他所有的气息。这一个吻没有半点温存,全然是收回所有权的意思。
彻底怔住的顾远听到霍西川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会让你知道自己是不是白越。”
顾远被霍西川捆在chuáng头,松开绳子重新绑上的时候他尝试反抗,霍西川似乎却早有准备,把他牢牢压制住,还好以整暇地说了一句“身手有进步”——顾远却不为这样的称赞而舒服,他一向身手很好,还是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绝望。
顾远不是不知道这种场景意味着什么,纵然他没有经历过,他也能感受到现在这种暧昧的气氛指向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顾远T恤被gān净利落褪下来,他的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身,霍西川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顾远有着很漂亮的身材,宽肩细腰,小麦色的皮肤下隐藏着不夸张的肌肉,身上有好些伤痕,都是他血战街头的痕迹。但是这些伤痕并不妨碍他这具身体的吸引力。尤其是顾远还有张好看的脸,五官jīng致,带着一些生机勃勃、勇往直前、仿佛从来没有遭遇过挫折的英气,眼神明亮,好像藏着一簇一簇的火焰。
霍西川滚烫的目光落在顾远身上,那目光灼烈得吓人,顾远并不想认输,此刻却不由自主想要逃避。只可惜他如今四处受缚,无从逃离。
霍西川根本不在意他的抗拒,他的手指在顾远的rǔ尖上打着圈,满意地看着敏感的rǔ尖挺立起来,而后目光微移,欣赏着他窘迫的神态。
他的动作如此轻柔,于顾远而言却宛如一场漫长的受刑。顾远有一瞬间想要央求他“要gān快gān”,但终究是忍住了。
好在霍西川对于这个器官没有太大的兴趣,霍西川一手抬起顾远的腿,让他羞耻的部位都袒露在他的面前。随后顾远最敏感的部位被人以手指轻柔地套弄着,一瞬间好像有电流通过一样,他难以控制地吸了一口凉气。
他可以发一百个誓、一百万个誓,他心中是千真万确抵触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yáng句在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人眼中是怎样挺立起来、变得灼热坚硬的,更能清楚地感觉到,快感是怎样越过他先前由骨髓升起的凉意,由受制的地方像通电一般窜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