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通便,白菜滑肠,何况还加了点滋润的猪油渣。
这一宿,曹家上上下下都吃得心满意足,唯有一点尴尬的就是闷响不断,太过滑肠通气了点。
萝卜白菜虽是好东西,可惜不耐久储,除了在厢_F_里留下一部分吃新鲜的,家里的nv人便想尽办法把其余的都处理好。腌萝卜、萝卜gān好弄,这是江南乡下常见的下饭菜,nv人们都拿手,就是白菜有点难弄,南方不兴挖地窑冬储,这温度天气也不适宜。
好在阿*有办法,向隔壁四川阿婆问了泡菜的方子,用腌咸菜的七石缸将就腌了一缸白菜泡菜。
第二天,向来爱困懒觉的曹富贵竟然起了个大早,睡眼惺忪地跟着二叔去地里上工,二婶王柳枝惊得眼珠差点neng出眶。
纳闷地看看天上,风清云淡,也没下红雨A?
第13章 新招
种田这活的确是苦,虽然是冬闲时分没多少农活,也是不得轻闲,要看墒情、看苗情、看温度,浇越冬水,还要适时施肥追肥。照二叔曹庆贤的说法,人糊弄田地一时,地糊弄人一年,不好生伺候田地,到头来糊不了zhui,哭的还是庄稼人自己。
曹富贵跟着二叔苦大仇shen地对付了一早上麦苗臭肥,又累又脏,熏得半死不活,还被一帮老娘们围着嘻嘻哈哈看稀奇。记工员D兴发特地走过来对着他伺弄过的地看了又看,心疼地扶起几颗被锄倒的麦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在本本上画了一个记号,说是只能给记半劳力的工分,就这还是看在老曹家面子上,没算损坏麦苗的账。
曹富贵哆嗦着又酸又痛弹琵琶的两条tui,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工分不工分的说道,给他一个大小伙记上小娘们才赚的半劳力是个甚意思?这“铁蛳螺”是把他富贵哥的脸面往地上踩A!
到了晌午吃饭,如今大食堂停了,各家都自备口粮,大多数人家都是瓶瓶罐罐装了泡饭稀粥,有汤有水,弄点下饭咸菜榨菜送下肚。主席都说了闲时吃稀,哪家还有余粮能在冬时吃gān的哟!实在揭不开锅的,中午这一顿都省了,早上灌个水饱,有气无力地gān一天活,下工时吃一顿稍厚点的米汤薄粥,勒紧肚子糊弄过一天去,只盼着熬过青huáng不接的冬chūn,一地的麦子就是开年的希望。
老曹家今朝带的饭与众不同,白菜萝卜剁碎,加点陈米煮成菜泡饭,比起其他人家黑huáng的番薯粥汤卖相漂亮许多。
“喔哟,柳枝A,你家萝卜还没吃光A?” 李映秀走过来,伸头看看老曹家围着吃的陶罐子,羡慕地说。
各家虽然都有自留地,但_F_前屋后的犄角旮旯又能有多大?又没那个力气和功夫上山开荒地,种的几茬菜瓜,老早就吃gān净,冬日里也就一点腌菜下饭。
“阿拉阿婆会过日子,几株萝卜白菜当孙子一样伺候,存得又jīng细,还有点剩,也不多了。”王柳枝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大实话,剩下的菜大半都让她和婆婆给腌了,弄了一宿没睡觉,害她挂了老大两只臭灰蛋似的黑眼圈,婆婆到现在还累得下不了chuáng。
“我说,你家富贵少爷这是甚事想不开,居然亲自下地了A?”李映秀挤眉弄眼地撅zhui指指站在一边,白白nengneng、有气无力,如同颗蔫白菜似的曹富贵。
王柳枝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说:“什么少爷不少爷的,阿拉是_geng正苗红祖八辈的贫农,侬莫瞎讲八讲!阿拉屋里富贵人长大了,自然就懂事,晓得帮他阿叔撑家计,个有甚好奇怪的?!”
她zhui里qiáng撑着讲得好听,转头一瞟,话音还没落地,眼睛一霎的功夫,“长大懂事”的富贵大侄子已经晃悠晃悠逃出老远,锄头丢在地边,连菜泡饭都没吃一口。
D兴发伸手推推胶布缠着的眼镜tui,气哼哼地在记分本新添的“曹富贵”名下,狠狠画了老大一个叉,甚半劳力工分?一厘都没有!曹庆贤在他身边憨憨地讨好地笑着,话都不会说一句。
王柳枝脸一阵青一阵红,呼噜一口把碗里的菜泡饭吃尽,懒得理会这叔侄俩,转身灰溜溜地扛着锄头下地去了。李映秀笑得咕咕咕蹲下身去,好似一只赖窝的老M_j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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