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的元旦晚会固定是在每年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杜栩吃完饭就去敲虞瑜家的门，自从知道自己家老头老太婆的牌友就是虞瑜的爷爷后，杜栩往这边跑得更勤了，有事没事都过来溜一圈想在虞家长辈面前刷个存在_gan，为了找借口头发都愁掉不少——

今天说一起写作业、明天拉着虞瑜参观校队训练，后天实在想不出来，gān脆提着现买的水果往门口一蹲，就差旁边竖个“求收养”的牌子。

虞父虞M_很忙，经常是来坐一会就走，不是经常能碰到。虞老爷子倒是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小伙子，看到他就乐得He不拢zhui，一边把他往里让一边去叫虞瑜起chuáng。

“晚会不是下午四点开始吗？”虞瑜中午起chuáng的计划被彻底破坏了，他沉着脸把杜栩让进自己_F_间，随手从桌子上抓了把梳子梳头。

“对A，四点开始。”杜栩不见外地拉过虞瑜的椅子，把书包丢在桌角。

“请你看看现在几点？”虞瑜从_yi柜里拎出一件shen紫色的衬衫，shen觉这辈子gān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杜栩知道他住哪。

“九点半——我怕你忘了特意来提醒你一下。”杜栩倒骑在椅子上。

其实他也是有点怕虞瑜会临阵neng逃，杜栩记得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吴主任请高一高二的年级第一上台领奖状顺便介绍自己的学习方法，结果喊了半天高一队伍里愣是没人出来——_gan情某位学神不想在满礼堂人面前讲话，gān脆奖状都不要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瑜，被他看的对象也大大方方地让他看。虞瑜自动屏蔽背后的视线，权当屋里多了个会喘气的人偶，他把睡_yi甩到枕头边，nengku子的动作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杜栩从虞瑜的头顶看到形状优美的肩胛骨，又划到修长的小tui，最后默默捂着鼻子移开视线。

不能再看了，再看血光之灾就要降临了。

可惜他转头的方向不巧，虞瑜刚把牛仔ku的yao带系好，衬衫披在身上，纽扣还没来得及扣，单薄*的Xiong膛透过镜面反she到杜栩眼里。

*黏的ye体从鼻孔一直挂到zhui唇上，杜栩抹了一把，一手鲜红。

“你怎么了？”虞瑜从镜子里瞥到杜栩把自己脸抹成了红毛品种的花猫，赶紧从_yi柜下层的抽屉里翻出医药箱，找了一小瓶酒jīng棉球。

“那什么，天gān物燥。”杜栩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手忙脚乱地堵住鼻子，防止鼻血弄脏椅背。他低头看着地板，好像上面长了朵花。

“你低头gān嘛，是嫌鼻血留得不够快吗？”虞瑜快步走过去，按着他的脑门qiáng迫他仰头，另一只手捏着棉球去擦他鼻子下面的血迹，“抬头，鼻孔朝天。”

杜栩顺着他的动作抬头，正对着虞瑜Xiong口，这次不是从镜子里看到的，而是近距离冲击，本来已经有缓和趋势的鼻血骤然来了个大爆发。

虞瑜：“**？”

杜栩闭上眼睛，摸索着从他手里接过酒jīng棉球，“我我我自己来！你先把_yi_fu穿好！”

“你闭眼睛gān嘛？”虞瑜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_yi_fu，对杜栩异常反应的好奇心压过了_yi冠不整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别扭，他两手一张撑在杜栩耳侧，身子向下压了些。

少年略微shen邃的五官近在眼前，虞瑜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人睫毛还挺长。短短一句话一句话在肚子里翻来覆去打了几遍草稿，关键时刻无比流利地从唇间吐了出来：“怕我吃了你？”

杜栩手一抖，差点把棉球捅到鼻孔里。他满头冷汗，眼睛闭得死紧都阻隔不了那gu薰_yi草洗_yiye的味道往鼻腔里钻。他想，虞瑜如果再靠近一点，他的好兄弟可能就要来个原地立正稍息了。

就在他兄弟半醒不醒的时候，虞瑜松开手后退一步，把Xiong前的纽扣系了两颗，“用不用我给你煮点莲心吃？橱柜里有一包没去心的莲子。”

杜栩疑惑地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虞瑜意味shen长地看了眼他的重点部位，gān咳一声，解释道：“清心泻火的。”

杜栩：“**”

北冥太太真不愧是十八禁中的战斗机，能把huáng腔开得这么含蓄优美，脸都不带红的。

他捂着鼻子弯着yao灰溜溜地跑去卫生间，路过虞瑜身边时发现他盖在黑发下面的耳垂有点发红。

老式住宅的隔音不怎么样，虞瑜听着外面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屁gu坐到chuáng上，把脸埋在枕头里闷笑。

杜栩脸皮厚如城墙，在卫生间里转一圈，再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虞瑜已经出去拖了把椅子进来，自己翘着脚“守株待杜”，笔和草纸都准备好了，还顺手把杜栩书包里的元旦作业拿出来和他自己那一摞摆在一起，把桌子空余的地方铺得满满当当。

那一叠厚厚的卷子实在令人望而生畏，杜栩用手指戳了戳，想起来暑假的时候他居然还想以补作业为借口和“北冥有鱼”面基，作业你一半我一半，互相帮助、取长补短**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是勇气可嘉。

和虞瑜一起补作业的话，估计虞瑜一半都写完了，他那一半也就是刚开个头。

即使今天来的借口就是“一起写作业”，可真到临门一脚，杜栩又望而生畏了，他发愁地看着满桌子作业问道：“真的要写吗？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彼此留一条活路呢？”

“李微让我有时间给你补课，而且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虞瑜用笔帽敲了敲桌子，“你先自己做，不会的最后一起问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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