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说完,高战天早已“腾”地迅速起身快步奔向房间门,匆匆跨出贵宾休息室大门四顾,俊颜因满溢期盼、兴奋以及祈求,而少却疏离感。
正当高战天没有在视线范围内搜索到念念不忘的身影,失望、焦急拿出手机拨打给自己首席秘书时,隐约听闻就在自己之前被人撞到的转角通道处,传来令他重新燃起希冀的嗓音:
“……跟紧妈妈,不然你可能会被坏人带走,就再也见不到妈妈、爸爸了。”
“嗯,莹莹知道了。叔叔,对不起。”一个稚气女童乖顺应允。
高战天当即挂断电话循声奔向转角,果然看到一个男人正弯腰半蹲笑看一个四、五岁小女孩,正是他在寻找的顾羿。
小女孩的母亲双手恭敬朝顾羿递上一张名片,满是歉意地道:“实在抱歉,是我没管教好女儿,到处乱跑弄脏了您的衣服。我不好耽误您时间,这是我的名片,您gān洗衣服后请务必把账单寄给我。”
“只是染到一点而已,没事。”顾羿轻轻摇头,朝母女两人摆手道别,拿出纸巾,蹲下身子擦拭去地面上一小摊茶水污迹,随后起身扭头欲找垃圾桶,不想却看见正立于自己五步之外,含笑深深看着自己的高战天。顾羿错愕并戒备地微眯眼瞳,浓眉间那道浅淡的竖纹随即逐渐深刻。
高战天启唇正欲打招呼,却见小女孩抢过母亲手中的名片塞进顾羿左手,又帮他合上手,笑跳着回到母亲身旁后摆手微笑道别,随后母女俩牵着手步履轻快地朝登机闸口而去。
顾羿浅笑目送两人离去,似乎因她们相视说笑的亲密背影而有所触动,再转身看向高战天时,语气中已多了微不可觉的平和。“那个耳钉,是你的吗?”
高战天却径自迈步上前,不容分说地握上顾羿手腕,另一手夺过对方手中的名片与湿纸巾随手丢入路旁垃圾桶中,拉着对方往VIP贵宾休息室大步而去,“你一向不喜欢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走,去换上我的衬衣。”
高战天,你果然,还记得我的喜好啊……
顾羿隔着太阳镜,凝于那个牵着自己手腕,奔跑于右前方一步之遥的男人,自对方身上而来的雪松木香气如其主人般含笑、张扬扑面而来,加快了他心神恍惚的速度。
曾几何时,他也曾与眼前的那个男人并肩奔跑过四季寒暑,那些过往的片段、彼此间的笑声与对话,穿越如被迷雾遮挡般的回忆,鲜活至此时此刻,甚至轻易与当下重叠,重播不绝于耳畔与眼前;更勿论自己胸腔中的律动因此骤然加速,连之前明显不太情愿的步调,都逐渐与对方相谐,轻快向前。
顾羿,你要记起你现在究竟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顾羿猛地回过神来,深呼吸调整情绪,终究还是在随对方进入那扇奢华不失低调的VIP贵宾休息室玻璃门的刹那,辨认清楚自己此时、此刻所在。
独立套间盥洗室内,顾羿脱下身上那件被红茶染污开巴掌大小浅褐色污渍的白衬衣,随手放于洗手台边上。盯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影像,不自觉抬手抚上那串垂落于胸前,与蜜色肌肤相得益彰的两片银色金属身份牌项链坠,眼神逐渐由淡漠,转至凌厉。
听闻敲门声响起,顾羿旋即敛藏好神色,顾不上用纸巾擦拭腹部残余的茶水,即拿过高战天为他准备的一件崭新衬衣匆匆穿上;扣好三、四颗纽扣后,才开腔应门。
顾羿看似注视于镜中的自己,徐徐扣着衣扣,实则经镜面瞥向身后推开门,微笑走入的优雅身影。源自于高战天身上风信子、鸢尾与玫瑰气息的香水后调,迅速随之弥漫于这间约三十多平方米的盥洗室,轻易掩盖他换下那件衬衣上所残留的红茶余香。
“我的衬衣还合身吧。”高战天微笑柔声问询,拉着对方手臂,让其转身面向自己,随后极自然地开始为对方扣最后两颗纽扣,“以前,我们也经常互穿彼此的衣服。有好几次,衣服甚至都是在对方的衣柜里找到的。”染有岁月留香的往事被娓娓道来,满是温情,却未必见得足以温柔所有人的心肠。
顾羿沉默以对,借转身拿起搭于椅背上自己那件黑色皮衣外套重新穿上,打断了对方欲为他整理衣领的动作,“衬衣gān洗后,我会寄回你公司。”他拿起自己换下的衬衣以及双肩包侧身绕过对方,向外间走去。
“你,就真的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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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高战天:为什么我的代号是“王子”不是“国王”?
顾羿:(看向“哥特少女”)
哥特少女:因为“王子”比较年轻,“国王”比较老鸭!你不喜欢,我们就换成“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