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哄笑声中,周海泽缓缓站了起来。
啧,第一天就社会性死亡,丧失了三年的求偶权,流光已经在心里为他默哀了。
“好了,来挨个自我介绍一下,新同学互相认识认识,周海泽就不用了”,吕超在讲台上说。
下面又是一阵哄笑。
流光这才勉qiáng抬起一只眼。
齐年看着旁边这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想邻居家上初中的弟弟都比他这个同桌成熟。
每名同学站起来介绍后,吕超就要对着名字点评一番,颇有街边八字算命批名那味儿,戴个眼镜儿就可以改行了。
因此介绍也进行的格外慢,转了一圈,才轮到了最后一排,他站了起来说:
“我叫流光,不是文刀刘,流光溢彩的流光”。
这是关键,不然是个人都以为他叫刘光。
“嗯,不错,人如其名,流光溢彩”,吕超在上面评价,流光也趁这个机会对着班里扫了一圈。和他的视线jiāo汇时,几个女生红着脸低下了头,转了回去小声议论。
他坐下后,齐年也站了起来,“齐年,新年的年”。
“好名字。‘或问故侯霜鬓未,为言潘令是齐年’,齐年在古文中既可以指同科登第的人,也可以指年龄相同的人,这么算下来,咱们班上的同学,彼此之间都是齐年”,吕超感叹了一番。
谁特么要跟他做齐年,流光想到。
“老师,您是教语文的吗”,有人问。
“不是,我教数学的”,吕超不急不慢的说到,“纯属个人爱好”。
x中不愧是重点中学,自我介绍完后,立即就开始上课,晚自习都没少。
但第一天没什么作业,晚自习流光自然是不可能好好上的,流光又自来熟,直接就和周围同学聊起来了,不过和齐年除外,现在还生着他的气。
前座一个叫陈镜宇,另一个就是刚才公开处刑的周海泽。
“我去,我给你们说啊”,流光扫了一眼走廊,没有老师,掏出了手机笑着说,“看看这个”。
“哎那咱俩是室友啊”,陈镜宇看着照片说,下午他去宿舍收拾的时候,也见到了这个大花布chuáng单。
“我靠,缘分啊,不过这人就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红配绿,赛狗屁,红配紫,赛狗屎”。
齐年坐在旁边黑了脸。
“不是,怎么我在哪你在哪,你跟踪我啊”,十点半放了学,回宿舍的路上,流光看着跟了自己一路的齐年,没好气地问。
齐年冷笑一下,“我跟踪你gān什么?”
“那我哪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变态啊,贪恋我的美色”,流光啧了一下。
“要点脸”,齐年说。不过有两点他得承认。
一,流光确实长得很不错,看着挺可爱,差不多属于那种能激发无数女生母爱的小奶狗类型。
二,自己确实喜欢男生。齐年初中时就发现了自己和同学不太一样,其他人谈论哪个女生长得漂亮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毫无波澜。
当然这不是说现在就喜欢上流光了,不过谁不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玩呢?虽然今天闹了不少矛盾,以后也未必不能尝试着jiāo朋友。
走进了宿舍,流光才发现齐年一路跟着他的原因。如果我犯了什么罪,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这个姓齐的做我室友,流光想。
他们不仅是同桌,还是室友,这都是什么孽缘。
而且。
“哟,你就是那赛狗屁啊”,流光看着齐年走到了他的chuáng边,yīn阳怪气地说。
齐年心想流光这嘴欠还真是无可救药了,“是,赛你”。
“我艹”,又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最后一个室友叫杜睿南,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流光和齐年四眼相瞪的场面,赶快上去劝,“哎哎哎,都是室友,有话好说”。
“关灯”,拉了入睡铃,流光懒得下chuáng,直接冲着靠门边的齐年喊道。
齐年无动于衷,这种小孩子脾气不能惯着。
气氛大约尴尬了10秒钟。
陈镜宇和杜睿南没敢动,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去关灯合不合适。
只听到流光又一字一顿狠狠地说:
“齐年同学,麻烦请你关一下灯,谢,谢”。
齐年这才把灯关上,轻轻地笑了一声。专治傲娇50年,老字号。
第二天早上,齐年被学校的起chuáng铃吵醒的时候,脸上还重重的挨了一记枕头,接着就听流光大喊“我靠,谁大早上的放广播,跳广场舞啊”。
不过当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环视了一圈,发现齐年正抱着他的枕头一脸黑线。
齐年对着他看了一会儿,“算了”,把枕头递了过去,又看了一眼手机,迅速跑下chuáng洗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