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的气息顿时弥漫了开来。
这不是下午宿舍门口那傻bī吗?两人同时想到。
“刚才对不起啊”,流光快速地嘟囔了一句,仔细想想,边拉行李边看手机撞了人,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错。
哟,还会道歉,但齐年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你说什么?没听见,大点声”,齐年故意说。
流光顿时又傲娇了,哼了一声,“没听见拉倒”。
接着又盯着齐年看了半天,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我为什么要站他前面?我特么比他矮么?
“你有本事别踮脚啊”,流光说到。
这个年纪的男生,经常会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争面子,比如谁高一些。
当然如果是明显的差距也没什么好争的,这种谁头发长点儿就能反超的肉眼不可见的差距才是真正的重灾区。
“我没踮脚”,齐年说。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报复下午的事,齐年开始准备打脸,用手压实了流光的头发,然后平移过来,刚好到自己额头顶部,“看见没,比你高一点儿”。
这种行为对流光来说,基本属于在他雷区里跳舞,不,是在雷区里蹦迪。
流光一下子就炸了毛:“你他妈摸我头gān什么,道个歉给你脸了!”
☆、齐年
数日前,齐年接到报到通知的时候,他爸齐成发刚浑身酒气地从外面回来。
“又喝了多少啊”,齐年问。
“没,没喝多少齐”,齐成发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就,一斤”,然后又接过了齐年的通知单,“嚯,儿子,要,上学了啊,爸爸那天,送你去学”,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到了沙发上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齐成发每天忙进忙出,采购住校要用的东西,让齐年觉得十分可疑。
其实孩子第一次住校,爸爸帮忙,这都是应该的,但关键在于齐成发此人。
社会流氓,无业游民,白天赌博,晚上喝酒,三天两头不回家,齐年失踪了都不会问一下的那种,完全不是合格的父亲。
父子俩全靠齐年妈妈生前留下的遗产,还有卖房子的钱生活,现在只能租个出租屋。
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老话还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到了宿舍的那天,齐成发也是忙前忙后,表现的很积极。
就是齐成发的这个品味吧,红配绿的大花布chuáng单,画着牡丹花的老式暖水壶,印着囍的搪瓷茶缸,就差一对大红蜡烛就可以入dòng房了。
齐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我就静静地看你表演,看你安的什么心思。
果然,收拾好了宿舍之后,齐成发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儿子,你这在学校也花不到什么钱,你把妈妈留的银行卡给我吧”。
齐年心想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呢,冷笑了一声,“给你?那能撑到年底吗?”
估计一个月就全赌出去了。
好在齐年妈妈早有准备,遗嘱里把遗产大头留给了齐年。
“你,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从小把你养到这么大”。
“你养过我?”,齐年一句话怼的齐成发哑口无言。
气氛僵了半分钟,齐成发又说,“哎你,再给我500”。
齐年翻了翻钱包,数出两张,“最多200”。
“我呸!200块钱,够gān什么啊,你个不孝子,我当初就该把你she墙上!你跟你妈一样,都不是什么”,齐成发看目的没有达成,立刻卸下了伪装,直接开始破口大骂,引得附近宿舍的家长纷纷探头来看。
齐年猛地大吼一声,“别提我妈!”,重重地摔了下门,走出了宿舍。
然后就被流光的行李箱轱辘轧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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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流光这一嗓子直接吸引了周围的目光,也吸引了老师的注意,“哎哎,后边gān什么呢,排个队都能打起来啊”。
流光看在老师的面子上,qiáng行把火给压了下去,挪到了齐年的前面。
齐年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一阵慡快,气也消了不少。
班级里一共8列,两张桌子并一块,分成4大组,每周平移一次,可以兼顾各个角度看黑板,防止斜视。
一会儿排座位可千万别和这个傻bī坐同桌,流光在心里默念,第一天就结两个梁子,要是做了同桌,以后不得天天打架。
但很不凑巧的是他前面是偶数个人,轮到他正好是和齐年同桌。
流光把书包往桌子上一甩,就趴了下去,没什么好脾气。
“我叫吕超,你们的班主任,你们能考进这个班,就说明你们有本事。但不代表你们可以开学第一天,就无视校规,在教学楼里光明正大的用手机。是吧,周海泽同学,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你可以啊,刚来就给年级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