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冰凉的手被人握住了。
“萧齐死了。”雁初开口道,“焰皇设计,那粒火焰石被地气炼化过,当时死的不是他,就是我。”
西聆君道:“那是他应得的下场。”
雁初轻声道:“我只是没想到,我害得他失去所有,他并不恨我,还肯救我,写下休书放我自由。”
西聆君自她手中抽走休书,轻轻一抖,化作灰烬:“你从来都不是云泽夕落,这封休书_geng本毫无意义。”
“我毕竟曾经是他名义上的Q子,”雁初莞尔,“现在我自由了,我还是姓越。”
“你也不姓越,”西聆君道,“你姓西聆。”
五灵界姓西聆的人只有一个。
“我来接你回永恒之间。”声音里的暖意,不亚于他手上传递来的暖流。
奕崖花开又是一度,片片飞落,浸在和风里,浅浅的香萦绕在平台上,崖边依旧铺着jīng美的竹席,席上人身畔依旧有丝丝云雾飘dàng,身旁那株矮枫也依旧顶着新的叶片。
西聆君手抚琴弦迟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早寻来就见到这副情景,雁初静静地看了许久,直至那个身影即将被云雾淹没,越来越遥远,她才走过去坐到他身旁,手轻轻在他Xiong口按了按,试探:“你**怎么了?”
西聆君看了眼Xiong前的手,又斜眸看她,反问:“你要做什么?”
很寻常的问话,偏偏因他眼底那一抹笑意,而多了些不明的意味。
雁初不太自然地勾住他的颈:“凤歧?”
手微沉,触动琴弦发出轻微的响声,西聆君将手自琴上移开,顺势将她揽在怀里,由于_yi袍太宽,那怀抱就显得分外宽大,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里面。
他不动声色地扣住她的下巴,盯着那双眼睛,想要确认什么。
雁初道:“说说我们的事吧,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你误闯枫陵,被杀阵所伤,我恰好在枫陵闭关,救了你。”温柔的声音透出三分蛊惑。
“听说我当年曾外出寻找轮回之花,想不到当真闯进了永恒之间。”雁初略坐直了身,“然后呢?”
“然后?”西聆君道,“你伤好后不肯走,缠着我不放了。”
雁初道:“我不信。”
西聆君道:“我闭关寂寞,你肯送上门,我自然不会拒绝。”
“继承永恒之道,就必须斩断与外界的关系,你不肯跟我走,”西聆君不动声色,视线始终不离她的眼睛,“后来我因为意外误伤了你,你一气之下就_fu了一叶花的花瓣,忘记我,嫁给了萧齐。”
雁初露出恍然之色:“永恒之间怎会有这样的门规?”
“不受外界事羁绊,不因外界情动,永恒之道才能不受gān扰延续下去。”西聆君柔声道,“何况不涉足外事,这本就是道门的规矩,否则道门参与外政,天下必乱。”
越将军执掌焰国重兵,她不离开越家,他就不可能娶她,永恒之间不能失去立场遭到外界猜忌,否则必为道门所不容,
雁初点点头,忽然看向花*下的棋盘:“我们再下一盘棋吧。”
“你?”西聆君低头,“一样的结果,有必要?”
雁初从他怀里离开,坐到棋盘前:“西聆君请。”
见她正襟危坐的样子,西聆君弯了弯zhui角,果真坐到她对面:“送到我手上,我便勉为其难收了。”
广袖拂开落瓣,盘上先棋钵棋子。
雁初二话不说,依旧抢了黑子先走,西聆君执白子跟上。
头顶花枝jiāo相映衬,花瓣纷纷洒落如雨,美如梦幻,见证着一场并不高明的战局。
不似新局,仿佛这盘棋已下了很久。
熟悉的对手,不,应该是猎者与猎物。
雁初落子仍然快得不可思议,西聆君也不慌不忙,安然应对,只是出乎意料,他没在像上次那样故意求输,而是攻势凌厉,毫不留情。
很多年前,枫陵里,一名nv子被男人丢出门。
“你的伤已好了。赖着做什么。”
“把这盆花送给我好不好?”她死皮赖脸地乞求,“我找了它很久了。”
“好。”看她欣喜若狂,他才走到棋盘前,不咸不淡地说出后半句话,“赢了我的棋,便送你。”
一叶花岂能轻易赠人,他有心哄走这脸厚的nv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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